婴灵们瞬间膨胀成更大的黑，一便将地上的东西吞了，再散开时，地上堆起来的小玩意儿便无影无踪了。

    新娘血红的睛陡然看过来。

    真正让他皱眉的，是新娘那满米糠的嘴。

    没反对就是默认，虞荼又给婴灵们描述了好几次洗洁什么样。

    虞荼说完后，他们俩僵持了一会儿，新娘慢慢收回了手，黑发垂落来，又挡住了她的脸。然后新娘往后退了一步，对着地上的东西摇了摇。

    这妆化的再老成，也能看来新娘是个未成年啊！

    虞荼把东西从纸扎人上卸来的时候，恍恍惚惚地想，两条胳膊两条加一个脑袋，婴灵们还用的顺畅的？

    虞荼带着新娘走到塔形承重的另一端，了被掐的有些疼的脖，还是忍不住问：“要不我给你把发梳起来？发挡脸会很容易摔跤吧？”

    虞荼给肩上有茫然的黑团团比划了梳的形状和位置，接着说：“还有净的勺、巾、盆和瓶。”

    将脸上那丑陋的妆容卸掉后, 新娘其实有张看起来就很稚的面孔，虞荼将新娘的脸和他收到的那五个女孩的资料比了比, 犹豫了一会儿：“……安佳佳？”

    第21章

    “我会的发型可多了，什么明星同款尾，蝴蝶结盘发，优雅苞……”虞荼自我介绍，“我手艺还不错，每个被编发的小朋友都给我五星好评了。”

    怕瓶过来的路上碎了把婴灵们吓一，虞荼想了想又改：“瓶不要了，拿一桶矿泉。”

    历经好一番磕磕绊绊，婴灵们成功纵着满地爬（？）的纸扎人将虞荼要的东西带回来了，只是纸扎人回来时的那个形象……有些一言难尽。

    他现在也不敢回去拿东西，主要是怕等会又什么措手不及的变故，他呆在这里，好歹能随机应变，虽然他一个普通人也不知能应变些什么。

    听懂后的黑团团从他上来一大块，咻地跑向门槛边被它们废弃的那个纸扎人，黑缠上骨架后，纸扎人四肢并脑袋在地面健康地爬行，以一鬼畜动画的形态快乐地门了。

    虞荼了在自己和肩膀上捣的小爪：“宝宝能不能去帮个忙？去我家里———就是你找到我的地方，帮我拿把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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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荼收回目光，用力地闭了一，他承认婴灵们很可，但前这一幕，实在是有超他的人类审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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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只是把他们掐得半死而不是直接要他们的命，已经是非常理智且绪非常稳定的存在了。

    “呀”他肩膀上小爪茫然地张开又收拢，继续发一声迷惑的“呀”。

    虞荼给新娘把发挽了起来, 然后用洗洁兑给她卸妆，虽然不知洗洁能不能代替洗面给尸卸妆，但这个时候……嗐，凑合用用吧。

    新娘比他想象的要更好沟通，虞荼心微松，悄悄示意婴灵们将那几个人搬远，尽量不要现在新娘的视线，免得刺激到她。

    见新娘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虞荼试探着走上前去，了她上一钗，然后慢慢给她卸掉满七八糟的劣质装饰。他将新娘被盖在脸上的黑发向后捋，用手薅了几，发现不太行，可能是活人和死人发质有区别。

    虞荼简直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恶毒的人，既买了活人的命给自家孩婚，又怕举三尺有神明，地府之中有阎君，所以用这样迷信的方式，来让受害者死后也要遭受更大的苦难。

    “不要捣。”虞荼将新娘上挥舞着好几个小爪的黑团团摘来搁自己肩膀上, “乖啊。”

    在民间传说里，以发覆面，以糠，是一极恶毒的诅咒。发覆面，是黄泉路上无脸见人，糠，是有怨在心无可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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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你先别掐着我了，我们好好谈谈？”虞荼诚恳，“我给你介绍一普通人看不见的、只存在于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新世界？”

    虞荼又耐心地重复了几遍。

    毕竟勺戳在颅里, 巾挂在勺上, 背上凹了一截放去桶装, 桶装卡着洗洁，左后折起来挂着盆，盆前戳着一把梳的这个形象, 真的很难评。

    虞荼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给婴灵们描述了他所需要的每一个东西在哪里什么样，确认他们听懂后，虞荼转过看新娘的脸，陈恳：“我没有洗面，你凑合用洗洁行吗？”

    不知是不是虞荼的错觉，他竟然从新娘血红的睛里看到了一丝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