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稀薄的记忆里，好像有人说———“我知糕很俗，但祝福无价！”

    糕很俗，但这是他十八年里收到的第一个俗气。

    真好啊……他曾经羡慕过，现在自己也拥有。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幸福～祝你健康～有个温家～”

    在生日歌里，虞荼闭上睛，没人知他是不是许了愿，只是他睁开睛的时候，一气灭了所有蜡烛。

    蜡烛熄灭，星星的光亮过穹洒来，又是另一亮堂。

    虞荼拿着分糕的叉和刀，小心翼翼地切了三个角，带着“平安”两个字的给了爸爸，“健康”两个字的给了妈妈，“永远”则被他留在了自己面前。

    “一起吃糕吧。”他轻声说。

    香甜醇厚的油，松可的糕，虞荼一气将这一个小角全吃完。他看着空的一次小碟，听到妈妈问：“还要再来一块吗？”

    虞荼摇了摇。

    他抬起，在星光里，他直视着对面坐着的爸爸妈妈，他们都笑着看着他，仿佛他是他们最骄傲、最珍贵的宝贝———即使他在神病院里，呆了不短的时间，即使他表现得那么抗拒，即使他任地买了票一声不吭前往另一个城市……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是被包容着的那一方。

    原来有恃无恐地被着，竟然是这样的觉。

    “荼荼。”他听到妈妈温柔的声音，小心翼翼中夹杂着喜悦和兴，“你喜吗？”

    爸爸问：“明天要不要我送你去上学？”

    虞荼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放手中空掉的碟和沾着油的叉。

    “糕很甜。”他答非所问，“很好吃。”

    虞荼起走到窗边，这个包间为了更大程度地展示夜景，用的是落地窗，护栏也得很低，风动着他脸颊边的碎发，好像是在挽留。

    虞荼低看面，空空，离得好远好远。他想回再看一，但他忍住了。

    上还沾着糕的甜香，虞荼忽然松开握着护栏的手，任凭自己倾斜窗外，然后急速地坠落。

    在一切都在论证你的日记是真的，两个多月的生活找不一丝破绽，所有的疑惑都有合理的解释……在这样况，你还敢相信你所在的现实是假的吗？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虞荼觉自己砸在了地上，剧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到大脑，疼痛几乎席卷了所有可以思考的神经，他能觉到呼时好像有血沫在往外涌，血从里慢慢走……濒临死亡的觉，实在是太过真实。

    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的意识里，好像有爸爸妈妈惊慌失措的喊声，有路人的惊呼，有忽远忽近救护车的声音……

    可到现在他也没有脱离，这或许就是个真实的世界，他可能……赌输了？

    生命力从里一被走，虞荼静静等待着，在呼停止的那一刻，他终于看到了想看见的景象———

    一切像镜一样粉碎，犹如他透过穹时看到的那片星空。

    喜。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