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

    说熟悉，是因为这人上穿着异局统一的制服，说陌生，是因为来的人虞荼只在漫画里见过。

    顾鸿影的爸爸，霍寒枝。

    霍寒枝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的镜，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温和礼貌。

    “前辈好。”他说，“冒昧一问，您能否请我喝杯茶？”

    异局，麒麟议室。

    悬浮在空中的镜面波光粼粼，映霍寒枝敲响茶馆大门的画面，等到他去后，镜面泛起波光，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整个议室安静而沉默。

    “江局就不想说些什么？”镜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江绛，一个是帝屋，“不愤怒？不生气？”

    “没有谁是天生的圣人，生来注定要被牺牲还不怨恨。”江绛乎意料的平静，“顾鸿影是他的孩，为自己的孩想方设法谋求生路，本就是人之常。”

    “说的好。”帝屋拍了拍掌心，室响起敷衍的鼓掌声，“江局的决心，看起来不容动摇。”

    “我只会最优解。”江绛伸手让镜面的波动停滞来，它慢慢回落到桌上，变成一面平平无奇的镜，“在这个位置的人，必须最优解。”

    “草木族的生命漫，所以珍惜每一个幼崽，人类的生命短暂，并不意味着不珍贵。”江绛说，“帝屋族，我本该这样说。”

    “我确实不喜言语机锋，但并不代表我没有脑。”帝屋冷静起来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可靠，褪去那有乐人的外壳，他始终是活了很久的一族之，“我反对的，你心知肚明。”

    哪怕不是虞荼，是任何一个草木族的幼崽，帝屋都不会让他在前面，一个计划如果要以孩作为牺牲，未免太过荒唐。

    “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还没死呢。”

    “前提是我们的死亡有意义。”江绛直视着他，“我也不希望有那一天。”

    在帝屋开说话前，江绛移开了视线：“草木族不去见见那位前辈？”

    帝屋知，江绛不想再和他说这个话题了。不是因为害怕吵架害怕争执，而是因为没有意义。

    江绛也好，帝屋也罢，他们都不是那会因为别人的信念而改变的人。

    他们只会自己。

    帝屋不喜和人类打，人类一生不过短短百年，有时却比顽石还固执，对也好错也罢，从来都不会回。

    传送符在他手中绽开，帝屋的形渐渐消失，谁都没有说服谁。

    江绛没有去看他，她只是盯着桌上那面平平无奇的镜，镜面已经有些黯淡了，中心裂开了一条并不明显的隙。

    江绛的指尖轻轻碰着那裂隙：“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