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隐隐约约地觉到，谛听不能再说更多了。

    “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虞荼心中泛上真切的疑惑，“明明从未见过。”

    “这并不影响呀。”谛听圆圆的睛弯起来，“我的老师教导我的途中，用了很多与先生有关的留影石，先生可以算是我的另一个老师，只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我的老师格很脱，他的学生可辛苦了。”或许想起了那遥远到已经快模糊的记忆，谛听平和的表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鲜活，好像与过去的自己在这一刻遥遥错，“他有时候还不如先生的留影石靠谱。”

    过去有些不好、有些尴尬、甚至有些像黑历史的回忆，在这六千年的孤独中，似乎也咀嚼了一丝甜味，然后漫的时间将它们渐渐磨损，只能尽力抓住最重要的某些片段。

    “万年太久，先生大约把我们都忘了。”谛听上的裂痕越来越重，它好像很难过，又好像一都不难过，“这是件好事。”

    没有记忆，自然就不会到悲伤。

    隔着渊，虞荼依旧能听到谛听上传来的碎裂声，它却浑然不觉。

    “我以为我可以撑到个新年。”

    谛听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地面上越扩越宽的渊。它还以为自己可以和自己万年之前没见过面的老师一起，度过一个新年，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的老师带着他和朋友们聚会一样。

    “荼荼，帮我向先生个歉。”

    第一次见面不而散，谛听以为有补救的机会，没想到来不及，什么都来不及。

    它上的裂痕越来越重，渊越扩越宽，好像要蔓延到无光之地的尽。

    谛听轻声：“有遗憾，还没来得及告别。”

    唯一一次见面，就是最后一面。

    谛听和虞荼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它蹲坐在地上，遥遥地望着，在面目开始模糊的时候，谛听忽然觉得，虞荼很像先生。

    他由衷地希望先生能够度过这次危机，因为有了新的羁绊，有人在期待他醒来。

    昔日，皆如云烟散。

    在虞荼即将被排斥无光之地时，谛听用爪轻轻取了独角上的蝴蝶，尾拖着光的蝴蝶依然漂亮，就像记忆里永不褪的留影石。

    “荼荼，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尾拖着光的蝴蝶扇动着翅膀，越过了不见底的渊，谛听的声音从蝴蝶上传，“请帮我转告江绛，迷雾笼罩时，要叩问心。”

    一切都要在这一世结束，江绛所在的位置，压力空前绝后，作为[镜]，作为谛听，它能听到某些不好的知如雾中诡异，带着让人胆战心惊的讯号。

    它之前受限于规则无法言说，在消亡之际，终能作提醒。

    如玻璃破裂般的声音不绝于耳，虞荼看到谛听、看到渊、看到蝴蝶、看到这片灰暗压抑的天地全都成了不规则的碎片，这些碎片湮灭为尘埃，了【麒麟】议室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