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了。”虞荼说，“我可以全权代表店主。”

    “你没有过社会，你不会懂。”百里明继续伸手试图推开那扇门，“请你让店主来见我。”

    小小的鲛人骸骨坐在柜台的边缘，摆动着的鱼尾已经停了，她空的眶看向大门的方向，只是受限于角度，她能看清百里明，百里明却很难看清她。

    集团的价在持续降，但他最近是将很多事都推掉，想要过来从店主这里寻求到解决的方法。

    “可我又不是直接的加害人！”听起来门里的人好像是知些什么，百里明的声音微微提，他反驳，“作为爷爷的后代，我确实享受到了他恶行之后带来的优越生活条件，可这又不是我能选择的，我能选择不生在他们家吗！我没有选择的降生的权利，我也认命了要一同分担恶果，但不能这样赶尽杀绝吧！”

    即使安心药业倒闭，即使他的豪车豪宅都被拍卖还债，他也只是从一个富家弟变成了一个需要朝九晚五上班养活自己的普通人而已。

    他记得店主曾在喝茶的时候像笑谈一样说“梦笔生，名闻天，五笔失，才气衰无”，然后又说“一些传来的故事传说，可别当了真”。

    “你怨恨过皎月吗？”虞荼忽然没没脑地问。

    能辨清真假的人，一定能解决他上的问题，再不济，也能知解决问题的途径。

    一气将心里压着的郁气宣而后，百里明忽然发现，门的年轻人看他的神有些奇怪，年轻人好像侧过看了一什么，然后又回过来直视着他：“你说的赶尽杀绝，难是指你消失的天赋？”

    虞荼又侧过去看了皎月一。

    “这个世界上绝大分都是普通人，你甚至比很多人还幸运得多。”

    “成为普通人是一件丢脸的事吗？”

    他有健全的，俊朗的外貌，还有被过去生活堆砌来的界和培养来的能力，即使能力打过折扣，他依旧能过上平淡安稳的生活。

    虞荼将手在门扉上，百里明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的那扇门，在他前缓缓合拢。

    开始接到鲛人这样与现实世界格格不的存在时，他就知这些传来的故事传说或许有假，但一定也有不少是真。

    虞荼收回了视线，之前百里明夜赶来，态度看着有年轻人的拘谨真诚，却在彬彬有礼中仍旧带着一不知觉的傲，现在他的天赋要消失了，他就像是陌路的困兽，带着极的攻击。

    他接受安心药业这个偌大的集团因爷爷的恶行自苦果，风雨飘渺，他也接受曾祖母一报还一报，血债血偿。

    “因得果，你找店主也没用。”

    之前听说曾祖母的故事，如果不是他脖上挂着的金符仍在，也面临过那诡异的危机，他会觉得那是一个天方夜谈的幻想故事，只是结局格外恶心与惨烈。

    可他的天赋并不是由集团带来，为什么要受这恶果的牵连？

    百里明一开始说话的时候还顾及着是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上，声音压得很低，但在他说完刚刚那番话后，他发现街上走动的人没有一人往这边看，仿佛这间店铺和店铺前的他都不存在似的。

    不知是不是他那孤注一掷的神已经表现在了脸上，百里明听到门后站着的、看起来刚成年模样的年轻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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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在这里等了许多天，被希望和失望反复折磨心，时刻担惊受怕着自己失去的天赋，手机里又时不时收到各不好的讯息，百里明的理智已经在岌岌可危的边缘。

    他隔着一扇门向虞荼诉说自己的恐慌，宣着负面绪，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不幸都像排山倒海一样向他袭来。

    “你知不知我梦里的松枝枯萎鲜凋零———”他显然不能接受，“我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店主的意思是，不见。”

    百里明推门的手一僵：“曾祖母也是受害者。”

    “对！”他大声说，“如果我的梦就是我的天赋，那属于灵魂，和鲛人有什么关系，又凭什么被剥夺！”

    百里明束手无策，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求助于这间茶馆的店主———非人力所能解决的事，自然也要非常人来解决。

里明都不敢去想会面临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