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净净。

    先生还隐约记得凤凰, 可却对他没有半印象了。

    “不记得也好。”苍龙笑，“在时间里, 记忆也是诅咒。”

    虞荼还没来得及琢磨这句有古怪的话, 一直在左上的单片镜忽然变得灼, 镜与肤接的分好像突然发了芽, 生了, 细细的须顺着他的肤钻向他的睛, 之前的剧痛在此刻威力翻了数倍，虞荼前一黑———

    他的左, 彻底看不见了。

    可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在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中, 虞荼听到苍龙的声音：“万年之前我送给您的镜，您还一直留着啊。”

    虞荼：“！！！”

    天杀的！要知是这个危险分送的东西，他早就扔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因为虞荼的意识不稳，拱卫在他侧的绿藤顷刻化作星星的淡绿荧光，他听到苍龙靠近的脚步声，但他无暇思考。

    ———实在是太痛了。

    好像有人活生生地劈开大脑，在翻搅他的脑浆。

    虞荼的手颤抖着，他试图召绿藤，又或是不夜侯那遮天蔽日的茶树本，但他的手被人住了。

    “如果不是您的实力不足全盛时的十分之一，我也不敢对您手。”虞荼的右也在这时陷了全然的黑暗，苍龙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先生，您不应该阻止我，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苍龙看着近在咫尺的、因为痛苦而颤抖的不夜侯，里终于闪过一不甚明显的绪波动，他将手抬起来，想如万年之前不夜侯安他时一样他的发，又觉得这个举动有些冒犯，最后停滞在半空中。

    他的指尖蜷了蜷，悬停的手收回：“先生，这已经不是属于您的时代了。”

    如果从第三方的视角看，便能看到单片镜上浮现黑红二织的纹，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繁复得让人心惊，复杂程度甚至超过传来的上古封印阵。

    诡异的纹倒映在苍龙的眸中，让他的瞳看起来邃里透着疯狂，纹从单片镜开始，渐渐包裹住他面前的不夜侯，让他的影变得虚幻，如同即将消失的影。

    苍龙想，如果凤凰还活着，看到前这一幕，大概会气的对他破大骂，然后追着他要将他原型的鳞片一片片来给先生赔罪。

    可惜，凤凰也不在了。

    放望去曾经的故人，几乎不剩什么了。

    倒映在他中的诡异纹颜越来越淡，不夜侯的影也越来越虚幻，最后彻底消失在了火海的空地中。

    苍龙闭上，他的上附着一层薄薄的诡异黑光，等黑光散去，他的容貌已经变成了不夜侯的模样。如果说之前只是气质有些相似但容貌截然不同，现在就一模一样了。

    黑发凤眸，脸上着单片镜，镜链垂到颌边，着一袭盘扣扣到脖颈的黑复古衫。

    他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袖上沾染的黑灰，淡绿的光芒从他脚溢，遮蔽天穹的火焰在光芒迅速熄灭，了只剩黑灰烬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