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能看到他背后随风摇曳的忘忧草。

    “虽然遗憾您醒来前没能见面。”在消失的最后时刻里，凤凰轻声说，“不过这样的方式……倒也不差。”

    几乎透明的虚影碎成了漫天飘飞的红灵力，虞荼抬，灵力光穿过他的，重新反哺给厚重的大地，他莫名想起那日巢山上纷纷扬扬的梧桐叶，像是了一场火焰雨。

    红的梧桐叶有的落在他膝上，有的落在他手边，有的落在他怀里，就像前这些四散的灵力光，只是留不住。

    虞荼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嗒”，坠在他心的小白石似乎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随着那些红的光一起消失了。

    虞荼站在原地看了会儿，随后他转，弯腰准备通过由玄武壳构筑的门，但有什么，圈住了他的脚踝。

    ————是之前躲在一边哭得惨兮兮的玄武。

    “一定要离开吗？”它问。

    玄武清脆的少年音沮丧，其中还隐隐有害怕：“这里去了，就真的、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虞荼问。

    圈在他脚踝上的小黑蛇尾尖抖了一：“我现在是[荒山]的山灵，我不去。”

    在玉川先生激活[荒山]通向外界的门时，玄武才恍然大悟，那个【大凶】的卦象，原来针对的是它自己。

    “一定要走？”玄武问，“外面的那些人……很重要？”

    虞荼，他觉玄武圈在他脚踝上的尾收。它提了音量：“可你去之后就不能反悔了！选择一旦错，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我知。”虞荼弯腰摸了摸仰着的、黑漆漆小蛇的脑袋，“我不反悔。”

    玄武昂着脑袋和他对视，虞荼依旧看不清它的五官在哪里，但那黑漆漆的脑袋上了细小的珠。

    “对不起。”虞荼说，“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玄武无声地掉着泪，圈在他脚踝上的尾一挪开，它游动到一株薲草的，将自己像绳一样一圈圈缠了上去，分不清哪里是哪里是尾，如同一个黑的空心圆筒。

    虞荼弯腰了那黑漆漆的壳，在完全前，他没有回，只说：“再见。”

    他往前走了一步，失重、呼啸接连传来，好像天地倒转，万嘈杂，前无序的线条重新变为彩，虞荼看到了熟悉的一切———[荒山]唯一通向外界的门，最终定位竟然是他的茶馆。

    虞荼难免觉得有些荒谬，但更荒谬的是，柜台后的桌上，他常坐的位置，摊开的书被夹了书签整整齐齐摞好，一叠空白的纸只剩几张，其他纸上被写满了有针对的教学计划，看起来就严苛到有些不近人。

    因为成功从[荒山]里来，在甲里的这一半意识的记忆，终于能与本同步———甲失踪的这段时间，本的生活过得那叫一个火惨不忍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