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七楼的学生们都在起哄。

    《浪淘沙》好像不是那么应景，于是没过多久，就成了《凤求凰》，嘻嘻哈哈的声从楼上一直飘到楼，在表白结束后，才重新换回《浪淘沙》。

    除了埃里克，大家成年之前都没喝过酒，几瓶啤酒肚，几乎全军覆没，虞荼乎乎地靠在栏杆边，觉天空中悬挂的月亮在唱歌。

    虞荼迷迷瞪瞪地想，月亮也会唱歌？

    它唱着“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胜去年红……”

    顾鸿影过来将他带了屋，虞荼没听清后面是什么，只听到杯响亮的碰撞声，还有———

    “杯！元旦见！”

    第288章

    喝到最后, 一打啤酒见了底，顾鸿影靠在椅上，脸颊上是醉酒特有的红, 但他的神却是截然相反的清明。

    灵力的人是喝不醉的, 灵力在运行四五个周天, 酒就会被灵力消化掉，除非是特意想要醉。

    顾鸿影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剩的半罐啤酒晃着漾声：“盯着我看什么？”

    “你今晚有些奇怪。”埃里克靠在栏杆上翘着, 手臂悬空，整个人向后仰，是个危险的姿势，“个月, 不是特训。”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散漫却相当肯定，金的发丝沐浴在月光之，着那双极有神采的石青睛，貌惊人。

    顾鸿影和埃里克在学时因为被传送到同一地方而双双撞了医务室, 从此就结了梁，即使后来成了并肩同行的伙伴, 也经常因为看对方不顺而怪气, 但若要论了解程度, 埃里克是最了解顾鸿影的人。

    顾鸿影平时嘻嘻哈哈, 光活力之中透着沙雕, 但正经起来时, 却与平常判若两人，他笑了一, 没有接这个话题。

    “我在想一个问题……”顾鸿影继续摇晃着他手里没喝完的半罐啤酒，然后垂盯着, 仿佛里面潜藏着一个有趣的秘密，“你说我们相聚组成小队，是自然而然，还是命中注定？”

    “为什么会产生这个疑惑？”埃里克微微前倾，“因为你是白泽转世？”

    他们小队里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渠，所以大家都知顾鸿影就是白泽。

    “或许？”顾鸿影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说，“也许命运就是一盘大的棋？”

    从他接到录取通知书、从他被丢到诡异的荒山、从他敲开虞荼所在的小楼的门……

    顾鸿影的神看起来不像醉酒，但话题却东一句西一句，好似浑然没有中心：“三青给我送来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以为它是骗，生气的三青将我踹到了学测试的地方，我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不夜侯。”

    一年多前的记忆依旧那样鲜活，顾鸿影清晰地记得白雾环绕着他，在荒凉破败的废墟里，他不知要到哪里去，那时光线昏暗，歌声诡谲，他扯开了挡住路的、枯死的爬山虎藤，猝不及防地遇到不夜侯时，顾鸿影当场愣住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见到不夜侯前辈的第一不是害怕，而是亲切，意识冒的雀跃，让他对这位明明是第一次见的陌生人提不起丝毫防备之心。

    就像他不明白“荒山歌声之谜”为什么莫名其妙解决了一样，顾鸿影也不明白在自己问“你是谁”时这个问题，他的心中为什么会莫名升起隐约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