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怎样的睛啊。

    充斥着恶意、暴、厌弃等诸多负面绪，对上视线时，顾鸿影觉自己心少得可怜的暗面蠢蠢动。

    他举起剑，眉目之间凝上了肃然，时晚这个状态明显不对，在他恢复正常前，顾鸿影不会放任他离开。

    时晚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盯着顾鸿影看了一会儿，抬步慢慢向他的方向走来。

    顾鸿影慢慢后撤，直到背后贴上寒气刺骨的冰退无可退：“时晚前辈！！”

    时晚站在他前面，布满冰雾的睫像坠的蝶翼，他缓慢地眨了睛。

    “顾鸿影。”他第一次这样清晰地喊顾鸿影的名字，他说，“抱歉。”

    时晚好似恢复了一神智，但顾鸿影的警惕却没有降，在时晚话尽的一秒，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向顾鸿影的方向发动了攻击！

    顾鸿影意识地展开昆吾剑———

    “噗哧。”

    青的剑贯穿了血，刺了时晚的膛。

    剑造成的伤位置只沁些许血，更多的是森冷的黑雾气，缭绕盘旋在剑上。

    顾鸿影立刻想收剑，时晚的手却牢牢抓住了剑，他的指节几乎透明，力却大得奇，顾鸿影本无法从他手中抢昆吾剑。

    “剑修……不可弃剑。”

    从剑刺他的膛开始，时晚就一直在笑，他用力攥住剑，锋利的边缘削开他的，伤到了他的骨，他却浑然不觉。

    “放手！时晚前辈你快放手啊！！”

    顾鸿影拼命想将昆吾剑回来，但昆吾剑却像被什么住了，他想将昆吾剑召回，却无法到。

    时晚弯起眉，他的中依旧一片骇人的墨，但怪异之中竟有几分柔和：“是你，倒也不差。”

    他手中猛然用力，划开他膛的昆吾剑贯穿了他的心脏，穿过他的后背，一截沾染着鲜血的剑尖。

    顾鸿影的手无法离开剑柄，于是跟着昆吾剑一起撞到了时晚怀中，有血溅在他的脸上，是凉的。

    时晚的垂在他的肩膀上，因为痛苦而痉挛发抖，时晚很瘦，瘦弱到了近乎单薄的地步，顾鸿影的鼻端全都是郁到让人想吐的血腥味，连带着他的咙也泛起同样的血腥。

    顾鸿影想说话，但他像一条被掼在岸上的鱼，嘴张张合合，就是没有声音，只能发无声的、没有意义的悲鸣。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时晚的呼停止了。

    他垂在顾鸿影肩膀上的颅越来越轻。

    他像是褪了的人画，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了空气中，的红苏从半空中掉来，砸在地上，轻微的一声响。

    浅青的昆吾剑上慢慢浮现细密的黑纹。

    自此，神剑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