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和嘉木英离开人类城池的那天，那时它觉得嘉木英的心里有一场好大好大的雨，它以为几年过去，这场雨会停歇，没想到却终至滂沱。

    圆的小凤凰振翅飞到九尾的边上，冷酷地用爪去掰它的尾，吓得九尾立刻引向上，从倒吊改为蹲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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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束手无策的旁观者。

    在梦里，他看见四只幼崽化作人形，有的加了落，有的在大荒各游历，他看见凤凰在山间造了一座一模一样的小院，他看见苍龙被称呼为大祭司，他看见白泽和落里的人打成一片，也看见麒麟收了一个学生，真正有了老师的样。

椅旁的圆木桌上，时不时就有红红白白的风过去，然后盘里的果就莫名其妙少上几个，直到变得光。

    但无论如何，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不要闹啦！”九尾先发制人，“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好像……不会？”传承记忆里只会留知识与上一次重要记忆中少量又断续的碎片，碎片里好像有什么绿的树影一晃而过，“除非生病了，或者要离开了。”

    从遇到白泽的转世后，嘉木英恢复的记忆便越来越多，作为“玉川”时的记忆他几乎已经要全想起来了，他努力抑制自己不去想他消失的那三千多年里四只幼崽过得究竟有多苦，要在人类的王朝里闯有记载的盛名又有多累，在他的记忆里，他们都还是天真可，无忧无虑的孩，却间成了故事里的传奇。

    不真切和已经确定了失去缠绕在心脏上，就像漫的不知结束时间的雨季。

    九尾最擅捕捉人的绪，但无论嘉木英怎么晒太，他心里永远是的雨季，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变泥泞一片。

    它将自己茸茸的尾变大，如厚实的被一样盖在嘉木英上，难得地不知所措。

    好像有什么温的东西覆上了心，为心披上了隔离的甲胄，他终于从梦里挣脱来，看见九尾着红金的小凤凰趴在他的膛上，表难得一致。

    “啾……”小凤凰落在他的颈窝，担忧地团成一只圆圆的团，不知为什么，它心里很慌，似乎在遥远的过去，它曾经历过一场痛苦的离别。

    他几乎沉浸在这些不间断的梦里，但有声音穿过遥远的梦境，分不清真假与虚实。

    一切改变都似乎有迹可循，又似乎悄无声息。

    他也见证了不容的时间。

    “嘉木英？嘉木英……”

    它不知要怎么阻止这场雨，很多细细碎碎的线索在此时串联，九尾想起嘉木英移栽的那些树，想起他建房玩的熟练，想起他在布庄外的怅然若失，想起那个被他忘得只剩浅淡影的故事。

    “———大茶树！”

    小凤凰也注意到了大树冠中日渐增多的黄叶

    红金的团如今形开了些，能看翅膀和尾，但敦实到几乎没有脖，一就知都是认真养来的实心，但这并不影响它飞起来的轻盈。

    “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大胖！”

    九尾是异兽，他的传承里并没有提到异植会不会经历四季荣枯，但小凤凰似乎与嘉木英早有渊源，九尾甚至还有一次听到它喊“先生”，那时的嘉木英像被钉住一样站在原地，他平静地问小凤凰知不知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小凤凰却是一脸茫然地回答“不记得了”。

    “大胖———”小狐狸如以往一样，用九条尾将自己挂在茶树的树枝上，它看到茶树的树冠上有了秋日的金黄，“异植也会经历四季的变化吗？”

    嘉木英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摸了摸上的两只幼崽，光透过窗落在他的上，带来些微意。

    一代代人类死去，成为山间的孤冢坟茔，有的的落发展成城池，于战火之中完成兴衰更替，他养大的孩风华绝代却慢慢老去，岁月爬上鬓边青丝，看不年龄的里栖息着倦怠的灵魂。

    记忆恢复的越多，嘉木英便越梦，他的梦里总是充斥着许多七八糟的东西，醒来后大多会忘记，但有时他也会以特殊的视角，见证他缺席的三千多年。

    这是梦，或许也并不是梦。

    好像从它变成九尾，小凤凰破壳以后，嘉木英就越来越没有以往活泼了，他曾经很少用原型，习惯以人形现，现在也经常变成原型扎在光，时间还一次比一次，哪怕以人形现，在教完他们后，他也总是在二楼的落地窗边的躺椅上，盖着毯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