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卿，起来说话，别把自己埋在被里。”

    “我明天就上山去，求仙翁把我带走。”

    他把脸埋在被里，很没息地哭声来。

    “嗯。”李钺笑着，摸摸他的发，“说错了。”

    李钺叹了气，俯靠近，轻轻拍拍祝青臣的后背，作为安抚，然后从后抱住祝青臣的腰，试图把他从被堆里抱来。

    祝青臣无奈：“什么叫‘我惦记的’？说的好像我和王鼎有私一样，我明明是惦记你好不好？”

    其实，当时的况是这样的——

    一剑伤。

    祝青臣伸一手指，戳了一李钺上一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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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祝卿卿，我是受了伤，但都是几年前的事，伤早就好了，不疼也不。要不是你非要看，我早就忘了。”

    王鼎最后：“就算真是老婆也没什么，死了就死了，城池丢了可就……”

    “那时候你不在家。”李钺笑了笑，“我派人去山上找你了，但是没找到，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你。”

    他垂睛，掀开李钺的衣襟，仔细看看李钺上的伤疤。

    “在回凤翔城的路上，有个刺客忽然从人群里窜来，给了我一剑。他刺得不，我把他扎了个对穿。”

    祝青臣红着睛，委屈地抬看他：“那你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不跟我说？”

    祝青臣理不直气也壮：“都是你的错！”

    即将发之时，对岸的王鼎亲自乘着战船，来到前线，对李钺冷嘲讽。

    最后，祝青臣抱着被，李钺抱着祝青臣，像是萝卜一样，把他连着被，一起起来。

    李钺脆用被裹着祝青臣，臂一揽，连带着被和人，一起抱在怀里。

    两岸王鼎的士兵齐声喊：“西北李钺太无能，死了老婆就想走！西北李钺太可笑，死了老婆就想跑！”

    “我都听说了，和李小将军青梅竹的祝小军师死了，节哀顺变。”

    “就算我不在，那你也应该小心。之前我在的时候，你打了好几年的仗，上就三伤，我一走你就把自己成这样，所以——”

    他解释：“攻打林州的时候中了一箭，他们那儿有个神箭手，给我来了一箭。后来攻林州，对方不愿受降，被我杀了。”

    赌气的话说着说着，祝青臣自己也说不去了。

    “李小将军这就要走了？这么着急？什么大事了？”

    祝青臣抱着被，像一只被住后颈的兔，蹬着双脚，奋力挣扎，不肯起来。

    “嗯，是我的错。”

    还有那贯穿膛的刀伤。

    “我跟你说，你起来。”

里传来的声音，小小的、闷闷的。

    李钺低，顺着祝青臣所指的地方看去。

    “这个是……”李钺顿了顿，“攻打庆州的时候留的，就是你刚才惦记的那个王鼎。”

    “你不是李钺，李钺上才没有这么多伤，呜呜……”

    李钺匆匆署好一切，就准备回去找人。

    “仙翁说我心思纯净，就是满心都是李钺。”

    怎么会这样？李钺怎么会把自己成这样？他怎么能不知？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一直都是我在说，你一个都不放，我不说了。”

    祝青臣还在，李钺自然拼尽全力，在战场上保全自己，凯旋去见祝青臣。

    他话音未落，李钺就飞快地搭弓箭，照着他的脑袋，给了他一箭。

    祝青臣不在，李钺便没了保全自己的理由，多活一日是一日。在战场上拼杀，总是肆无忌惮。

    在祝青臣面前，李钺没敢说太清楚。

    十年前，祝青臣失踪的消息从凤翔城传到前线。

    李钺坦然认错，祝青臣反倒不知该说什么。

    “正好现在我已经不喜李钺了，可以去修仙。”

    王鼎躲得快，这箭没中。

    “来不及了，我现在不想听了。李钺，你永远失去我了。”

    “军师没了可以再讨一个，哭丧着脸，跟死了老婆似的。你俩不会真的是一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