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倒是嘚瑟起来了？”

    “你……”刘大人涨红了脸，甩袖离开。

    又一个大臣上前，这回换了策略，温言相劝。

    “两位大人、沈大人，陛心意已决，你们就算在这里跪到天明，也无法转圜啊。”

    “况且，陛都说了，那位小公就是太太傅。或许那位小公真是太太傅转世，也未可知，不如等明日再看？”

    沈竹抱着牌位，跪在地上，腰背直，目不斜视：“陈大人，不语怪力神，什么回转世，简直是胡言语！”

    “祝青臣就是祝青臣，天上地、千年万年，只有一个祝青臣！”

    三人齐齐跪好，双手扶地，俯叩首，再次朗声——

    “臣卫平——”

    “臣沈竹——”

    “臣牧英——”

    “携十余位凤翔老臣、请太太傅牌位，求见陛！”

    门外，街尽，十来个老人家提着灯笼，在雪地里踌躇着，朝这里张望。

    他们自己或家里人，都是受过祝青臣恩惠的。

    他们心中念祝大人，也知陛在为祝大人守着。

    所以……

    大清早的，陛带着一个白衣裳的小公，骑穿过街，他们都看见了，心里也都有了疑影。

    虽然家里人极力劝阻，但他们听见动静，还是想来探个究竟。

    陛是不是真的中邪了？

    祝大人是不是真的要被陛抛到脑后了？

    一个又一个十年过去，等他们都走了，还有谁会记得祝大人？

    天地之间，一片肃穆。

    不知过了多久，卫平、沈竹与牧英三人对视一，再次俯叩首。

    雪落在他们的肩背上，额磕在冰冷的雪地上。

    “臣……”

    正当此时，远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祝青臣披着正红的绒披风，迎着风雪，朝这边快步跑来。

    “卫平、沈竹、牧英，是我，我回来了！”

    李钺只穿着一单衣，跟在祝青臣后，在他被绊了一跤、整个人往前扑去的时候，单手揽住他的腰，把他从雪地里捞起来。

    李钺跟抓着一只小仔似的，夹着祝青臣。

    在祝青臣看不见的地方，李钺神鸷，微微抬起，颇威压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他一言不发，到来的瞬间，两列禁军齐刷刷抱拳行礼。

    “陛！”

    方才还番劝说祝青臣的好友的大臣们，脚一，直接跪了来，胆战心惊地弯腰磕。

    “拜见陛！陛万岁！”

    李钺仍旧不置一词，只是抬起手，手指一，不知了谁。

    禁军快步上前，上盔甲敲击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