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夷光此时早已在夫狂轰滥炸的闲碎话语中被搞得转向，听到此话，无意识的回：“这不能怪您，毕竟那时您已被贬京城……”

    赵夫若有所思，半晌：“你来吧。”

    这理由勉说得过去。

    然而赵夫语速极快，问题一个接一个炮弹似的，话题间彼此毫无关联，东一榔西一，全无重，好似真的只是胡侃扯。

    忽然赵夫一声叹，无比惋惜的说：“当年令尊兄战死，我没能亲自到场吊唁，实属遗憾。”

    话到一半忽然意识回笼，沈夷光急刹住话题，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起先赵夫的问话还只寻常，无非就是闲扯家理短，一会儿问沈夷光家中几人，况如何，一会儿问岑儿学业，一会儿又聊起今日天气，时不时还要引经据典，旁敲侧引，聊得分外投机。

    “是。”沈夷光从小在赵夫面前就很听话，此刻乖得像见了猫儿的小鼠，完全是过去那三年被揍来的条件反。

    “可是没想到放学后还有这样的事发生。”赵夫叹气，“富贵那几个娃娃实在顽淘气不好教，不过你放心，此事我必定理妥当，给你一个代。”

    沈夷光知老师的脾，有他这番话就放心了：“多谢先生。”

    等到沈夷光站定，赵夫问：“我见你方才神不好，可是有事？”

    沈夷光心先生这么多年仍然如此锐，方才他收敛神已经很快了，没想到还是被发觉。于是他将昨天的事来：“虽然两方打架都有错，但岑儿那孩自幼聪慧懂事，向来不惹事。此番遭罪，我为舅舅定要为他讨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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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脑中快速思量，急忙找补：“我虽不确实不是您的学生，但我自小敬重儒生，钦佩那些有真才学的读书人。况且天儒生本是一家，先生您德望重，我自谦‘学生’不为过。”

    “我虽与侯爷不和，常在朝堂上争论不休，唾骂攻讦互不相让，但我心中是敬佩他的。”

    沈夷光起初还能谨慎回答，渐渐有些跟不上赵夫的路，疲于应对的同时，脑开始短暂麻痹，慢慢没了最开始的警惕。

    时间还早，赵夫拉着沈夷光在学堂窗前又闲聊片刻。多半是赵夫发问，沈夷光回答，若有不认识的人路过，还真以为这是一对严师徒。

    赵夫边听边：““昨日课堂上我本专心教学，却见岑儿与富贵、四几人接耳嘤嘤嗡嗡，扰的其他人也无心读书。他的确聪慧好学极有灵气，我对他期望很大，待他自然比旁人更严厉，所以明知不是他的错，也一起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