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再怎么忤逆，赵昱也没舍得真杀他。

    他盯着乔溪看了许久，不自觉伸一只手，悄悄摸上他毫无戒心暴在外的脖颈。

    脆弱，又纤细。

    赵昱闭受掌心之乔溪颈侧动的脉搏，掌心渐渐收拢，转成掐拧的姿势。

    睡着的乔溪没有一丁防备，赵昱只要一个用力，他就会不知不觉在睡梦中死去。这个过程非常快，快到乔溪知不到一丝痛苦，而后永远沉睡去。

    赵昱心里清楚明白自己必败的结局。或者说，他从没有过哪怕一刻以为他会赢。

    从夺位的那一天起，他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赵昱要的从来不是这天，他所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报复那个对他如此无冷酷的父亲。这个国家最后是否走向灭亡，他完全不在乎。

    只有让所有人都痛苦，他才会觉得痛快。

    乔溪那夜质问他，赵昱不屑一顾，因为他本不关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快乐。反正别人痛苦，他就兴。

    他绝不会让乔溪活去，哪怕最后他死无葬之地，也要拖着乔溪地狱。

    可是他的掌心明明已经碰到乔溪，他的命也全在他一念之间，赵昱却在这个时候忽然生几分犹豫。

    他希望乔溪这会儿是醒着的，这样他就可以问一问。

    “乔溪，你恨我吗？”他喃喃自语。

    乔溪趴在桌上睡得沉，无法给他回应。

    赵昱只能自问自答：“应该是恨的吧……”

    落在他手里的这一个多月，乔溪几乎没有一刻不受折磨。

    赵昱非常清楚，本没有人会喜自己。乔溪在他面前装得那么乖巧听话，可是只要逮到机会就想咬他一，没有一刻屈服过。

    “恨也没关系。”赵昱面无表收回手，最后看了一无知无觉的乔溪，起缓缓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