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还没有决裂的过去，赵昱抱过他，耐心牵着他学会走路，手把手教他写自己的名字，还笑盈盈的笑话他是短的小哑。

    如果不是生在皇家，他们也曾是一对厚的兄弟。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岑儿早就记忆模糊，他依旧能回忆起当初和三哥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

    沈夷光闻言叹气：“你记着他的好，赵昱却未必那么想。”

    当初他们几次三番遇到杀手，那些人一路围追堵截将他们置于死地，几乎招招毙命。赵昱铁了心要岑儿死，他又何曾念过一丝旧？

    岑儿低不语。

    纵然三哥对他如此绝，他却并不恨他。

    正如赵夫所说，岑儿骨里有着不适合在皇家生存的仁慈善良。然而命运偏偏开了个玩笑，将他推上了那个至无上的位。

    和赵昱一样，他同样别无选择。

    赐死赵昱的诏书是岑儿亲自草拟。他心里清楚，这件事只能由他来。

    第二日，沈夷光独自带着那份诏书，来到幽禁赵昱的芳羽殿。

    据说这里曾是冷关押历代废妃的地方。因先帝后嫔妃人数不多，也没有过犯错被废的先例，所以芳羽殿被荒废弃置了很多年。

    一踏足此地，饶是沙场见惯生死的沈夷光也不由觉得寒，仿佛里面有什么可怖的东西藏匿着。

    他手中端着托盘，脚踩过半人的杂草，抬袖拂去四挡路的蛛网，一路“披荆斩棘”，才顺利抵达最的殿。

    外面艳照，屋里却一片昏暗冷，只余墙角一个小窗透来一丝光亮，好像被人为割裂成两个世界。

    沈夷光默默地想，难怪那些女太监听闻“冷”二字便闻风丧胆。即便再如何健壮的人，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恐怕也活不过几年。

    赵昱一袭白衣，安安静静地坐在屋唯一一张破木桌旁，正仰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扇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