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看着傅应呈，发现少年的手无意识地卷着试卷角，把试卷角卷得皱的。

    这可太奇怪了。

    因为傅应呈的东西，从来都是最整洁，最净，最完无缺的。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有了一片。

    永远抚不平的角落。

    因为有同学意外离世，事的又是最要的毕业班，北宛一中特地安排了心理辅导老师。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自习的时候，都有教务的老师拿着名册在教室门，喊同学去综合楼约谈。

    最先被叫去的是和季凡灵关系密的人，包括坐她旁边的周穗，坐她前面的陈俊，还有从其他同学中打听到和季凡灵来往密切的国际班的程嘉礼。

    再然后是和她有过际的同学，譬如季凡灵他们组的组，跟她一起值日的同学等等。

    最后是那些普通的同班同学。

    一开始去的那批人，总是哭得不成样，一去就是一整个晚自习，连着好几天都被叫过去谈话。

    尤其是周穗，每次都着睛回来。

    后来去的同学明显绪稳定很多。

    而傅应呈，是最后一批被叫到名字的同学，甚至在他同桌后面，因为他同桌是数学课代表，经常记季凡灵的名字。

    到他的时候，已经将近二十多天以后了。

    傅应呈走心理咨询室，心理老师坐在办公椅上，姿态放松，递过来一张问卷，和一支黑中笔，让傅应呈坐在沙发上，慢慢填写。

    傅应呈刚写上名字，旁边正准备离开的行政老师突然注意到傅应呈的脸：“咦，你是傅应呈吧？”

    “嗯，怎么了？”心理老师问。

    “就他，来的时候就是中考状元，垄断我们学校年级第一，连续两年了。”行政老师笑，“今年理科状元就指着他了。”

    “嚯，”心理老师惊讶，“这么厉害呢？”

    “赶好好辅导辅导我们状元，别影响成绩了。”行政老师调侃。

    “那肯定的，没有什么比学习更重要的。”

    大约二十分钟，傅应呈填好问卷，递还给心理老师。

    心理老师接过来，随意扫了一：“没事啦这位同学，你可以走了。”

    少年定定看着她。

    “怎么了？”心理老师注意到他没动。

    “这就结束了？”傅应呈问。

    “啊是的，”心理老师笑了笑，“都三了嘛，时间张，不耽误你们时间。”

    傅应呈站起。

    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安静的溃烂。

    那无所谓的态度，就好像赤地在说，我知你跟她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来往，我们重关注的同学都了心理疏导，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你。

    没有惹上麻烦，这很好，傅应呈本不想和他们多说，他其实还特地准备了一说辞，只可惜没用上。

    但他却动得很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