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目光缓缓从题上，移到少年专注的侧脸上。

    ……她明明可以，心平气和地，听人讲题。

    那昨天晚上到底为什么浑不自在呢。

    难是因为傅应呈离她太近了？

    可现在江柏星离她也近的。

    季凡灵心里思忖，靠近了一些，伸手拿过江柏星的笔，在他面前几何图的两个角上分别划了弧线：“直角关系证它俩相等?”她掀看向江柏星。

    少年瞳孔缩了，脸颊腾的一红了，慌中往后仰去，“对……对对对对，原来你会第一小问啊，哎我应该想到的，第一小问简单，不是，是因为步很多，”

    他的嘴不受自己控制，缓了，“那我，我就从第二问开始讲，行吗?”

    季凡灵放笔，神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少年趁机松了气。

    季凡灵垂，转了转腕上的手串。

    ……看来也不是距离的问题。

    也许是因为，她没把江柏星当同龄人的缘故。

    一节是理课。

    陈俊上到一半，讲到一个较为复杂的力学分析题，照例给了一些时间思考。

    他踱着步走讲台巡视，时不时帮有思路的同学拨两句，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看到女孩无打采地趴在桌上。

    陈俊怀疑季凡灵在睡觉，凑近了，才发现她真的在勾勾画画。

    “有想法了没有?”陈俊低声问。

    季凡灵瞥了他一，在小块和车上画了个圈：“当整一起受力分析？”

    “很对，”陈俊说，“然后呢?”

    “不知。”

    “你看，你思路有了，但是公式还是不熟。”

    陈俊习惯地抄起笔想给她讲两句，话才想起这是季凡灵，她绝对会没好气地怼他：“反正你上都要在全班前面讲，何必在我这费功夫。”

    谁知女孩竟然乌眸安静地看着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陈俊心窃喜。

    看来找傅应呈谈话是对的！效果立竿见影！她都愿意听他讲题了！

    陈俊俯，把这题会用到的公式都列了来，放笔：“你看着这几个公式再想一，嗯？”

    季凡灵还在看着他，过了两秒，哦了一声，低看他列了公式的纸。

    陈俊心满意足地走开，女孩却忍不住失望的神，轻轻叹了气。

    陈俊凑过来给她讲题，她本就不怕。

    非要说的话，他凹来的那副温文尔雅的教师吻。

    ……实在是让她拳了。

    季凡灵一整天都没想明白，想得心烦意，索不想了。

    晚自习放学到家的时候，客厅空的，书房的门关着，只有门里透光来，傅应呈应该还在工作。

    她掏卷开始写，决心等傅应呈来的时候，主动问他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