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左顾右盼：“他们怎么认识你的?”

    “每年捐钱。”傅应呈淡淡，“自然就记住了。”

    季凡灵：“……”好现实。

    大雄宝殿实在拥挤，跪蒲团都得靠抢，他俩都不喜和陌生人肢接，所以不约而同地止步殿外的香炉。

    周围的香客都在举香向四方遥拜，傅应呈刚燃香，就被远方小门立着的人引了注意。

    季凡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个材宽大却温和的僧人，他跟别人不同，上半披着红的袈裟，眉目笑，冲傅应呈了，转远去，影了寺后的小径。

    季凡灵：“那个唐僧也认识你?”

    傅应呈笑了：“什么唐僧……人家是灵安寺的住持。”

    ……

    十年前的今日。

    九州刚刚起步，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成员，一切都欣欣向荣，还没有遇到后面近乎绝境的毁灭打击。

    大年初一，苏凌青拉着傅应呈上山，说是要给九州烧香，求菩萨保佑顺风顺。

    “你是创始人，你不烧难我还能替你烧?”苏凌青说。

    傅应呈冷冷：“假如烧香有用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破产的公司。”

    “藉懂么?心灵的藉，”

    苏凌青觉得他简直铁石心，拽着他上山，“你到时候寺里可别说，我怕你被赶来。”

    傅应呈肯定不会在别人祈福的时候说什么，但也没有兴趣，着兜站在一边。

    袅袅香火中，年轻气盛的少年漠不关心地立着，格格不。

    苏凌青拜完佛，又领着他去签，说是请到了灵安寺住持亲自替他俩解签。

    他说这可是拖了他发小的表舅的挚好友的关系，才能见到一面的大师，还得是人家觉得跟他俩有缘才同意见一面。

    方丈室远离人群，踏室，凉僻静的空气让人瞬间静了来。

    面对住持，傅应呈递上自己的签文。

    住持微微一笑：“你求的是什么？”

    傅应呈原本心里没什么想问的，对上住持宽容的双，开的却神使鬼差：“……平安。”

    “你平安得很。”苏凌青在他后小声纠正，“事业！财运！青云直上！”

    傅应呈：“……”

    傅应呈静静重复：“平安。”

    僧人了然：“施主到的是一枚上上签，峰回路转，柳暗明，否极泰来，绝逢生。未来必定有贵人相助，平安顺遂，圆满光明。”

    周遭安静，只余啁啾的鸟鸣声。

    昏暗的殿，仿佛连尘埃都在静静漂浮。

    停了几秒，仿佛被一莫大的荒谬和讽刺意味攥住，傅应呈实在顾不上礼节，冷笑声，转就走。

    人都死了，还上上签。

    天之大稽。

    他早知这些东西是骗人的，还求什么平安，浪费时间，回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