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稍微想象一傅应呈的死亡，她心里都很突然地了一瞬。

    继而是很的无力和难过。

    她此时经历的绪，傅应呈都曾成百上千倍地经历了十年。

    季凡灵意识地想摸自己的珠串，摸了个空，才想起珠串早已送给了傅应呈。

    假如有一天，傅应呈死了，她不得不取回自己的珠串。

    她不敢想那个时候。

    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

    沉默了很久，季凡灵开：“等他死了，我会……”

    她说完整句话，亭里一时安静来。

    只余寂寥的风声，空空地在檐呜咽。

    过了会，傅老夫人沉沉叹了气：“你太年轻了，都没有遇到过几个人，别人给你钱，你就以为是，没想到对对方来说什么都不是，只有你被动了，万一你以后遇到更喜的呢？”

    季凡灵愣了，脸倏地白了。

    小学的时候，傅应呈太小了，都没遇到过几个人。

    季凡灵骑车栽了他一程，他就以为是，没想到对季凡灵来说什么都不是，只有傅应呈被动了。

    万一傅应呈以后遇到更喜的呢？

    傅老夫人没想到她完全跑偏了，还以为她听去了：“你自己想想吧，如果你有天想走，傅应呈会不会放你走。”

    “……”

    说完，她又冷冷补上：“……他要是敢不放，你就来找我。”

    这场谈话就此结束，傅老夫人领她屋，正好傅应呈洗完澡，换了衣服，从楼上来。

    他上次住在这里，还是中的时候，所以留在这的都是中时期的旧衣服。

    布料的黑冲锋衣，拉链一直拉到，显得肩宽而直，着兜时，带着冷酷的少年气。

    看得季凡灵愣了一。

    好像一晃而过的瞬间看见了那个夏夜，在路上拉住她，对她说“你在血”的少年。

    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她竟然还记得那晚傅应呈穿的衣服。

    “怎么还换起装了？”坐在餐桌上，季凡灵忍不住凑近低声问。

    “回家换舒服的衣服，不行？”傅应呈没提自己被泼的事。

    季凡灵突然想起来：“你之前有一天，也是突然穿得像个大学生。”

    傅应呈：“……”

    季凡灵好奇：“那天是为什么？”

    傅应呈冷冰冰：“怎么，我还需要换装才能像大学生？”

    季凡灵刚想揶揄他，就听到对座的傅老夫人发毫不遮掩的冷冷嘲笑。

    傅老夫人掀起，看向傅应呈：“你什么年纪，自己心里没数吗？”

    季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