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很有理。”程枭神懒散，捡起随手丢在一旁的绒袍穿上，他仿佛被说动了，握着那一卷盟约凑近了许多，大的躯瞬间遮住背后那盏油灯散发着的大半光亮。

    用过晚膳后，她打算着手放置从车队那里拿回来的东西，程枭却一直坐在原地盯着她看，过于烈的神让人颇有些不自在。

    “那我……次再给你别的曲。”

    无法擅动帐里的陈设，她对整整两个木箱束手无策，挑挑拣拣半天，只好先摸些小玩意安放好。

    在拿起一个掌大的毡苍鹰时，易鸣鸢微怔，这毡边沿糙，针扎的孔凌无序，且已在时间的作用褪变旧，若不仔细辨认，很难看是鹰的样式，也不知是何时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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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手捂住后腰，一手了脸庞，光潋滟的睛快速眨了好几。

    活这么大了，就没见过这脾的人，理讲不通，还总喜占她便宜，气得她一气堵在上不去不来。

    离开那张崭新的茶桌后，他朝着易鸣鸢节节近，猝不及防间抓向她柔韧瘦薄的腰肢，单手将人拖拽至前，稍稍侧埋她的颈窝嗡声：“你是我抢来的，乖一，不然咬你。”

    “你……是你把我抢来的，那就应当为这件事负责，男汉大丈夫天立地，敢作敢当，只是一个小小的盟约而已，拿到服休单于手上，敲一个金印，如此简单的事，何必要这劳什的报答，对吧？”

    易鸣鸢没被如此夸过，不好意思的扣了扣手，“真的？”

    这一个匣装的都是些儿时搜罗的玩，手鞠球是娘亲手的，还有她解开的第一个九连环，哥哥去江南买的影片儿，她全都留着。

    易鸣鸢咬了咬，这人摆明了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针织女红，给未婚夫婿绣手帕绣香，婚约落成的那一刻起，易府再未响起过偶尔走调的笛声。

    “欺负？这才哪到哪，”程枭把她的脸颊掰过来吻了两，这个度易鸣鸢稍稍踮脚才能维持住平衡，末了，他手掌猛然拍向怀中人的腰窝，直把人拍得一哆嗦，“行了，我去跑一趟，在帐里等着。”

    易鸣鸢百思不得其解，揪去毡鹰翅膀上翘起的丝缕……为什么它会在匣里？

    嘴对着的位置正是昨夜张啃咬的地方，易鸣鸢跟个木似的杵在原地不敢动，脖颈上的牙印还尚未消除，微红的痕迹是他打上的烙印。

    “报答。”

    让她主动去亲一个人，可是万万不到的。

    待痛散得差不多后，易鸣鸢开始收拾拿回来的东西，她抱起一堆书找寻能放置的空当，转了一圈不敢轻易动架上的品，暂时把它们摞在了地上。

    程枭率先打破了余音后的寂静，他错过太多，失去太多，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松手了。

    易鸣鸢被夸得有些难为，颊畔微红犹如六月里被打后漉漉的桃。

    易鸣鸢被遮在影之中，耳尖不争气的冒上气，酥麻自颈间绵延至全，小声指责对方的罪行：“你，你欺负我。”

    瞧着天不算太晚，她拿姚大人的那份盟约放到桌前，“有劳，多谢。”

    留给她回忆的时间不多，程枭一双也不知怎么的，速度之快不似常人，刚去没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了。

    第14章 埋颈

    臭氓，手劲儿这么大，疼死人了！

    程枭想，虽然大邺的京城看上去歌舞升平，但本上就是一个不让她自己的窟。

    “怎么

    “当然。”他答得肯定。

    “还是很好听，是我听过最好的乐声。”

    人走后，易鸣鸢呆若木，多年前哪里想到如今会有这被人肆意妄为抱着嘬吻的境遇？

    结果程枭不知想起了什么，几秒后指了指自己的脸。

    她记得唯有住在庸山关时，与各将的女作伴时一起试着过一两个，其中程副将的女儿心灵手巧，与自己最投机。

    那时他没资格将易鸣鸢带走，现在悔不当初，只恨没看破广邑外面那张华丽的锦绣。

    那段日每天都有趣事发生，今朝编箩捕雀，明日摸鱼，这样明显的失败品显然被她抛诸脑后，很快投到另一件事中，若不是重新看见了这个毡，她恐怕永远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