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妍悻悻，“是，公……达儿阏氏。”

    易鸣鸢被掐得腰间一痛，没好气地拍开程枭不安分的手，正：“古有兰陵王面震慑敌人，如今大单于放谣传称自己征战近二十年威吓躁动的小落，也不算稀奇。

    我说过边不用人伺候，只是偶尔没人说话难免寂寞，你便每日饭后过来与我聊天解闷吧，叫什么名字？”

    “贱名黎妍。”女压嗓音中的不甘和委屈，回答。

    她在来时的路上想过，若服休单于现在前，要不要上前指认易鸣鸢与旁人私通的事实，即使丑陋凶悍的匈人不懂大邺话，她也能在极短的时间用手比划来，让服休单于明明白白的知自己的阏氏红杏墙，与旁人厮混在一起。

    可临到帐前，她又不这么想了。

    服休单于暴怒之一定会把所有知人都杀掉，易鸣鸢自寻死路，凭什么要她也搭上一条命？

    来前有人要她给易鸣鸢毒，让她一一痴呆，疯癫，在折磨中痛苦死去。

    当车还行驶在云直上时，黎妍已经趁机在饭中添过四五次，随着毒的加，刚开始是偶尔发昏，接着是常常现幻觉，认为死去的人还在自己边。

    最后中毒之人会胡言语，涎横，彻底变成一个傻。

    周遭绿意盈盈，野韭和叫不名字的黄野缀在地上，微风过时轻摇慢摆。

    人走后，程枭终于可以将人拉到跟前兴师问罪，他低沉的声音带上不满，恶狠狠地调：“谁是大单于？你嫁的人是我，我才是你男人。”

    易鸣鸢手臂抵在厚实的膛上，因为他略显幼稚的占有无声笑开，解释：“她不像一个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留来别有居心，日后定会脚，让她以为你是服休单于，也能少几分风险。”

    “我一刀把她砍死就完了。”程枭的解决方式简单直接，在他看来白刀红刀是预防一切谋诡计的手段。

    易鸣鸢脸浮现古怪和不理解，挣开：“我没说她是个黑心肝的，只是猜测另有隐罢了，作甚要提刀砍人？你这家伙没理的很。”

    不仅鲁血腥，还不分青红皂白，简直是莽夫，莽夫！

    她背过去，愤愤地踢了两脚边的石儿。

    不过还没气多久，对此无知无觉的程枭就把她带到了咕噜噜煮着的大锅前，“别聊她了，跟我去喝咸茶。”

    晨起忙碌的族人们总会在各烹饪独属于这片土地的，制品是早膳的重要组成分，易鸣鸢看到有人拎着两大桶走过，程枭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和那人谈两声，轻松把其中一桶要了过来。

    哪怕为右贤王，他在臣民面前依旧平易近人，会因为想要给心的阏氏亲手煮一碗咸茶而讨要一桶新鲜现挤的。

    易鸣鸢听不懂他们聊了些什么，却能从那人起的哨和明晃晃的揶揄表中读一半意思，暗自定决心学会匈语，再不让程枭在自己面前打哑谜。

    咸茶填不饱肚，她在锅中加从邺国带来的大米，跟里面原本就有的糜煮在一起，熬成一锅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