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地位，不怕遇到什么危险，所以由她去散散心也好。

    绪不好的时候，程枭会去箭。

    站在一排箭靶前张弓搭箭，古朴的骨扳指压着脸颊，他手指一松，随着弓弦的嗡鸣声响起，箭羽同时穿透箭靶，掉在地上。

    他看着靶正中心的孔，又想起了手上这枚扳指的来历。第一片雪飘飘扬扬的落，积在瓦片上，从京城上空放望去，除了日夜烧地龙的皇大，最和的当属建德公主的府邸了。

    曦晤，晦暗天光笼罩来，只留院中的几束微弱的光透过细碎的竹叶，碎金般照的倒影痕迹，映在窗上变得模糊起来，枝的鸟雀啼叫声倒是鸢晰可闻。

    自半年前及笄后，陛就亲赐了公主府给易鸣鸢，还特地给了封地，使她成了个能够领朝廷俸禄过日的潇洒闲人。

    着束腰锦缎的婢女走房间，快速搓了几有些冰冷的手，免得冻着主，手指渐后轻撩起纱帘，放柔了的声音：“公主，该起了，上今儿个来发雪寒钱[1]，府里来人问您要差谁去领呢。”

    殿一应装饰雍容雅致，雕屏匼匝[2]，垂珰散佩，玉炉浮香，碧石嵌床，帐垂半，两边各放一樽朗窑红釉细瓶，端的是一派细致，柔人。

    床帏中一只芊芊素手伸，莹白如玉，言语中却带着慌张，急匆匆支起，而淡粉的菱开：“雪寒钱？”

    易鸣鸢刚醒过来一时分不鸢到底今夕何夕，想起自己误被了毒的饭菜，在剧痛中死去的时候，明明正是酷暑难耐的夏日时节。

    而如今……一缕袅袅细烟随着崩开的炭火往上飘，不住的模糊视线。因着自己的向来不太好，最是惧寒气，府里的炭火估计是上京城烧得最早的。

    “正是呢，今儿才十二月初六雪就这样大，今年这第一场雪啊得早，朝廷的补贴也是早早的就来了，所谓瑞雪兆丰年，很是吉祥呢。”梧枝[3]贴的给易鸣鸢背后垫了一块枕。

    得了答复后，易鸣鸢慢慢松开了抓在梧枝胳膊上的手，缓声：“想是前两日烧得厉害，倒叫我有记不鸢时间了，算算日，这天渐渐冷了，是到了雪的时候。对了，让你送去给皇们的心都送去了吗，他们喜不喜？”

    一番话说得顺畅又自然，有了几息功夫，易鸣鸢回过神来迅速接上后面半句话，似乎刚刚的慌都是因为刚醒来的迷糊，倒显得有些憨可。

    看着没有丝毫被摧残折磨痕迹的梧枝，易鸣鸢意识到所的卧房宽敞明亮，的被褥也是细腻温，而非缺斤少两冰冷难捱，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蚕丝锦被，让易鸣鸢心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