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这样。”到后面易鸣鸢翻书的速度越来越快，心为书中的人境遇担心到揪起，直到看到少年找蛛丝天幕的缺漏，发现整个善恶论都是一场困住所有人的骗局，才酣畅淋漓地把书放。

    “真是个妙人啊，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写如此不凡的话本。”易鸣鸢说着就要看后面的第二个世界。

    “可惜最近都没有妙笔先生的消息，都两个月了。”想到之后没有话本解闷，梧枝难过得低了。

    鸟鸣树翠，砚台盛墨，初的日光斜照檀木窗。

    坐在红木嵌螺钿扶手椅上的人笔如有神，在稍许糙的宣纸上写几行字，笔法刚劲有力，虽写得极快，却在行书中透几分风骨来。

    写完一张后，似是思维有些阻滞，他右手持笔，看着窗外一片景发怔，刚蘸了墨的狼毫笔不觉间滴落黑。

    突然，一个人影从窗前走过，小晓不大的手掌握着竹竿，用玉米杆上红穗绑成的扫帚一一的扫着院。

    平日里几个爷们过得糙，小厮也不太打扫，许久没有仔细鸢扫的石板地扬起了一阵烟尘，直熏得小晓咙生，捂着鼻连咳了好几声。

    远的假山旁一棵红豆树这两日开了，少得可怜，这棵树还小着，也不知几年后才能结果。

    伏案写书的人拉拉杂杂想了一通，最后还是提笔，给书中从始至终孤闯的少年加了个伴。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在书中开解来，那人笔翰如，却在写完后叹，发轻声悲鸣：“此分明是一枕槐安[1]。”

    唯书中所记，全一场妄念。

    拿过朱红印泥，木轻转，末了取一方印易，沾盖在宣纸上，重重压后移开。

    赫然四字，妙笔先生。

    门扉一开，朗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又在写你那话本？我说，离殿试也没有几天了，别以为会试得了第一就能懈怠啊！比你厉害的可有的是，我可是听说这次淮南的那个很得学究夸赞，说他的文易很有一凌云飒然之气。”仲嘉良走到程枭跟前抱着手臂。

    他们的学究是从岳麓书院专门聘来的，走的是易鸣鸢祖父门生的路，三请四请的费了好一顿功夫，一节的价值可谓千金不换，传言跟着这位学究几个月，就是最庸劣的学都能大有增益，挂上个同士的尾。

    “一个月统共放两日的假，你不去走走，还在这写个不停，如今就快要到结末见分晓的时候了，晚些写又有何妨呢？就是再有半年，他们也等得起！”

    程枭每天不是看书就是习字，再不然就是总结学究给的前些年的卷宗，照着写策论，好不容易让仲嘉良逮着说嘴的机会，他可得对着程枭耳边好好说说。

    “三两页的功夫，现已经完成了，还得劳烦仲兄乔装打扮，替我去书局跑一趟。和往常一样，用五篇策论作为换。”程枭伸手指，比了个五。

    一声仲兄把仲嘉良叫得通舒畅，他想程枭的兄已经很久了，苦于程枭就是比他大那么半岁，只有这时候才能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