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听后，皇帝心神俱怔，要是两国早就打算退兵，那他刚刚送去匈的那份丰厚的和谈诏书，又算什么？

    当初被自己随手给匈的和亲公主，竟然搅如此大的风云，他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跌坐在的龙椅之中，哑声：“你赢了。”

    易鸣鸢摇，如今她与程枭虽然全而退，但一年来的殚竭虑，不安寝同样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没有赢，我只是活来了。”

    第91章 【终】

    数日后午时

    阵阵风拂面而来，窗外桃红柳绿，意盎然，可易鸣鸢的状况着实说不上好，她躺在床上呼短促，狼毒的侵蚀让她甚至没有办法坐起来。

    “带我回草原，我不想死在这里。”易鸣鸢攥着程枭的手，的泪如断了线的珠落。

    想到一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她拼了命地跑回庸山关，想回到亲人边，如今时过境迁，她只盼能离开窟般的邺国，葬在无边无际的莽原之。

    程枭是很少掉泪的，但这次他眶通红，闭目间两滴晶莹砸在握的手上，“不，不……”

    他富有满腔悍勇，命悬一线之时总觉得人定胜天，靠自己和后的兄弟们足够逃生天，可此刻易鸣鸢躺在床上，他失去了所有的傲气，夜夜企盼诸天神明，不论是生天抑或是中原信奉的仙家，是谁都好。

    只求能放过他心的姑娘一命。

    程枭颤着手把放过锦葵药糖块的布兜刮了又刮，试图用残余的粉末再为易鸣鸢续一两天的光，“别怕阿鸢，我再去请大夫，一定能治好的。”

    “别白费力气了，程枭，”易鸣鸢鼻，制止他徒劳无功的动作，皇帝老儿特制的毒药，又岂是寻常医者可以解的，她自问没有遇见神医的气运，便不再苛求一场奇迹，“你在这里陪我就好。”

    毒已经蔓延至于脖颈，她极其缓慢地说着打好腹稿的遗言，生怕明日就醒不过来了。

    “……阿妍教我的话对老皇帝没什么用呢，回去我得托梦说说她，让她重新编讽刺之语烧给我，否则我在面受欺负可怎么好？还有玛麦塔最吃我的糕了……”

    她把边的一群人都念了个遍，末了还抬冲程枭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所有人里，我最放心不你，所以程枭，我们……”

    “殉”两个字在说时打了个旋，还是被易名鸢吞回到嗓里，她终究还是舍不得。

    谁料程枭早就动了以殉葬的念，他声音哽咽，弯腰将人抱怀中，他说过，从她年少时救他的那一刻开始，他的钱财，命，一切都由她完全掌控，“我陪你，我陪你走。”

    “真好，那我就死而无憾了。”易鸣鸢轻轻蹭着他的肩膀，她贪恋程枭上的温度，从秋到寒冬，他的怀抱总是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