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和的夜晚，一夜无话。

    林雾醒来的时候，上盖着燕归辞的外衣，枕着秦绯衣的肚。

    其他小妖还在呼呼大睡，火堆刚被添过柴，燃得正旺。

    燕归辞从林中走，手里捧着满满一把松桃之类的果。

    见到林雾，他笑开，清晨的光洒在他上，给他的廓边缘镀上一层白光边，光芒透过睫投眸，漆黑瞳孔好似被化开来。

    林雾站起，好奇观察他手里的果，“你打劫松鼠了？”

    “它不在家，我借用一，没拿完。”燕归辞压低声音，把果放在火堆旁，小心将果从壳里剥。

    白果放林雾掌心，他举起手一个嘘声的手势，满盛着笑，轻声：“我特意给你拿的，你尝尝看。”

    明晃晃的偏，像初升的太一样不加遮掩。

    秦绯衣醒来之后，看见满地果壳，怒斥：“你们偷吃就算了，能不能瞒得认真，一地的壳当我瞎啊？我也要吃！”

    燕归辞摊手，“没了。”

    “陆颐！我要吃松仁，你带他们去给我找！”秦绯衣理直气壮地指挥。

    陆颐带着小妖们去找松，秦绯衣翻个继续睡。

    林雾见他们不慌不忙地各自找事，疑惑问：“你们不想办法找找去的路？”

    既然有古怪，也一定有缘由，总能找到破局的法。

    秦绯衣摆摆手，“我已经待在这里很久了，什么办法都试过，现在已经认命。”

    不认命又能怎样，找也找过，骂也骂过，还是一无所获，日复一日被困在这个地方，不找个理由说服自己，难要活生生把自己憋死吗？

    秦绯衣：“你要折腾就去吧，路上多看看有没有冻住的动，带回来当晚饭。”

    小妖们认命，林雾没认，一把秦绯衣圆溜溜的肚，带着燕归辞在对方的怒瞪发。

    一路前行，林里的景并不是重复现，能看细微有所不同，他们没有在原地打转。

    昨天他们返回到原地的时候天昏暗，看不清林中景象，也无从分辨景是否如一。

    想要揪异常的原因，或许还得等到晚上再看看。

    正如林雾所想，白天他们什么发现都没有，地面的积雪随着他们不断前逐渐变浅，看着像是离昨夜休息的地方已经很远。

    夕落，林被晚霞笼罩，橘红的光线像雾一样朦胧，缓慢浸树林，丝丝缕缕地淌。

    像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将时间定格住，连空气里也浮动着暗暗的隐香，犹如久无人驻足的书库。

    林雾停，不再前。

    燕归辞抓住她的手，浅浅勾着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掌收拢在掌心。

    和曾经非要十指扣的别扭不同，他的手并不贴，偶尔把控不好距离，才会似有若无地碰一。

    “我怕发生意外。”他解释。

    知她不喜碰，所以没有太亲密的动作。

    他的表太自然，林雾也没多想，观察着林的况。

    最后一抹光消失，林中陷黑暗，比平时还要黑，伸手不见五指，昨夜能在树里窥见的星也失去踪迹，仿佛有一张黑布盖在他们上方。

    “林雾。”燕归辞轻轻喊一声。

    抓着林雾的手不自觉攥，受到手中存在的温也不能彻底让他放戒心，非要听听她的声音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