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挠着。可她嘴，别过脸：“不用你。我才不稀罕。”

    说完还赌气似地推了他一，手心碰到他的手臂，自己反倒先慌了。

    周述垂眸看她一，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提起桶，转而去。

    原以为两人就此两不相欠，各走各路，谁知天有不测。女生宿舍那排土屋经不起一场暴雨，半夜轰然倒塌，幸而没人受伤，几个女孩却只能暂时寄住在老乡家里。

    名分住的时候，前面的女生一个接一个挑走了还算整洁的农家院，只剩最后那间破旧低矮的小屋，谁都不愿意去。

    相思站在最后，看着那唯一一间被人嫌弃的屋，安安静静地签了名字。

    周述回到家就看到屋里多了个人。她坐在堂屋靠墙的板凳上，正拿帕发，抬冲他一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他怔了一，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转了嫂屋里说了几句，又默不作声地回去饭。

    那天傍晚，荔荔拉着相思在院里玩翻绳，笑声阵阵。周述隔着窗看了一，手里切菜的刀顿了一顿，心酸酸的，又又涩。

    夜里风雨又起，雷声在山作响，像天塌了一样。

    “咚咚咚”，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相思翻坐起，声音发颤地问：“谁、谁啊？”

    “是我。”周述在门外，“堂屋雷声小，你去那边睡。”

    她裹着被，犹豫了一，还是乖乖去了堂屋。他则默默拿了褥，去厨房打了地铺。

    相思虽然优渥，但不气，会唱会，也闹，很快便与知青们打成一片。知青打算办个晚会，大家一致推举她排一支民族舞。

    她欣然应，连夜编排。

    晚会那天，月亮很圆，知青的院了油灯，吊着纸和彩带。相思穿借来的苗绣服，脚步轻盈地踏着鼓，一举手一投足都像风从山谷里来。众人看得目不转睛，连一向嘴的几个男知青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可她舞的时候，周述没来。

    回去后，她气冲冲地看见他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仰发呆。

    相思见着他便生气，她和他说了要不要去看他舞，他说要活，哪有时间。相思忍不住在他小踢了一，没好气地说：“女生宿舍修好了，我要回去了。”

    周述一僵，低低“唔”了一声，还是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她搬走了，

    可她忘了一只发卡。天近傍晚，她回去拿，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只好推门去。一屋，就闻到一淡淡的酒味。

    周述躺在床上，脸红得厉害，睛半睁不睁的。

    她走过去推了他一：“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我陪你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