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惠妃连忙摆手，“不是毒，是绝嗣药。”

    周渊完全招架不住，憋了许久才：“阿娘是不是疯了？”

    郑惠妃把他搀扶起来，压低声音：“我也是为了昭儿的前程着想。”

    周渊似觉恐怖，回手，难以置信：“阿娘糊涂，你这是害人害己。”

    郑惠妃绪激动：“不！我这都是为了你的前程！

    “现如今的势如日中天，一旦温淑妃怀上龙，昭儿你的太位，必当不保！”

    周渊心中惊惧，努力镇定：“我朝祖制立嫡立，太事关江山社稷，阿父定不会来的。”

    郑惠妃驳斥：“天真！

    “昭儿年纪尚小，哪里懂得人？

    “我不妨与你说开，你阿父曾因许太后迫圆房生病症，不能行人事。

    “后来御驾亲征受重伤命悬一线，当时后嗣空虚，一旦他亡故，将无人继承大统，必当掀起纷。

    “满朝文武在他病中迫立太承大统，也是为了稳固朝局，这才有你的今日。

    “可是现在他上的病症似乎已经痊愈，我翻过起居注，他数次幸温淑妃，且事后没有让她服用避汤。

    “你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温淑妃极有可能会产嗣，一旦是皇，温家凭什么让那位皇亲王，而不是太？

    “到时你将会卷夺嫡之争，成为风浪尖上的靶。

    “昭儿你仔细想一想，亲生与抱养，纵使你阿父疼你，但始终没有血脉相连，只要温淑妃枕风，我们母迟早完！”

    那时她说话的表面目狰狞，浇得周渊透心凉。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郑惠妃贤淑雅重，从未见过她生气。

    然而今天，周渊被吓着了。

    十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为了把周渊拉到一条阵线上，郑惠妃调整心，一改先前的激动，平和：“阿娘吓着你了。”

    周渊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