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她听到采青害怕的声音，说许太后方才薨逝了。

    那天晚上周瑾行熬夜到亥时初才歇，谁知刚躺没多久，寿安那边匆匆来人。

    穿外袍时，周瑾行：“那边知会没有？”

    外冷得要命，黄侍裹衣袍走到门，疲惫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结果雪上加霜，在务局忙着准备过年礼和里的年宴时，腊月一十六那天许太后病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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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是黄侍值夜，儿许华接到消息，连忙通知他。

    周瑾行沉默。

    她想说什么，程嬷嬷提醒：“娘娘过去了谨言慎行，什么都别多说。”

    许太后病逝在理之中，一都不意外，只不过在这个节骨上薨了，年都过不清净。

    他撑灯殿轻手轻脚走到屏风前，小心翼翼喊：“陛？”

    床上的周瑾行愣了愣，思维有些许断片，隔了好半晌，才问：“你说什么？”

    年关诸事繁忙，周瑾行军加班狗行列，又要开始熬夜理政务了。

    黄侍严肃：“方才寿安那边来人，说许太后薨逝了。”

    温颜憋了憋，“我哭不来。”

    黄侍应声是。

    他皱着眉坐起，忍着困倦，说：“给朕更衣。”

    黄侍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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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睡梦中的温颜被采青唤醒。

    黄侍答：“已经差人过去了。”

    程嬷嬷是里的老人，什么阵仗都见过，安排得井井有条。

    周瑾行：“把箱里的文书取些过来。”

    黄侍：“许太后薨了。”

    黄侍忙亮殿烛火，命人殿伺候天更衣。

    人给他备的衣裳是素白，明日后全都要挂上白绸，以示哀悼。

    人答：“太后在戌时末忽然呕血，没一会儿就薨了。”

    温颜的瞌睡顿时醒了大半。

    于是温颜被她们从被窝里扒拉来，洗脸梳更衣。

    周瑾行撩起帐幔，起床洗了把冷脸醒瞌睡。

    因着是丧事，给她穿的衣裳都是素白，上几乎没有什么饰。

    也在这时，程嬷嬷殿来，说：“娘娘得起了，听说这会儿圣上去了寿安，你也得过去。”

    帐幔里的周瑾行受到惊动，应了一声。

    前阵寿安的所有女太监都被理掉，许太后今日薨逝，不用猜也晓得是怎么回事。

    温颜站在衣冠镜前，任由程嬷嬷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