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坛酒不醉千山，却很好地勾兑了他那暗念。

    他还记得，新娘手艺好，本该当场一手，可送到了之后新郎家就说小郎君弱，近不得庖厨，受不得惊吓，还是算了。

    ——又不是要表演当场杀猪，连块带血的猪也见不得吗？生惯养的东西，就算冲了喜又能活多久……

    千山觉得自己不能再想去了，伸手又抓过一坛酒。

    “小仙师海量！”姚老这会儿喝得兴了，脸就看得不那么仔细，“房烛夜就该这么喝！”

    千山的手在半空顿了顿，到底还是从嘴边挪了开去，略略一倾，重新注满了面前的酒盏。

    姚老还在继续。

    “这桑枝酒取的乃是城外最净的泉，用最新鲜的桑果，同这王家祖传的酿酒秘方一起，泡上一年才能成。饮也不必担心伤——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窍！两升天！飘飘仙！”

    千山刚动嘴边的酒盏顿住了。

    对面的卫寄云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一直在看人喝，闻言好奇，端起酒盏重新抿了，惊讶：“这酒真的甜丝丝的，真好喝！回我们给师父师叔都带吧。”

    千山嘴里的酒更酸了。

    姚老洋洋得意：“不是老我，这西荒我什么好酒没喝过？闻一闻就知是什么货，若能给我尝一尝——那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千山：“这么说，王家这酿酒的秘方你也晓得了？”

    姚老嘿嘿一笑：“小仙师这是在考我？还是想要王家酿酒的秘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