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半晌。

    沈栖终于鼓起勇气喊他：“梁先生。”

    梁喑神一寸寸描过少年红张的眉。

    他像在看一个偷被抓到了的放妻，又像在看一个未经允许被别人擅自摸的所有，总之，不像看一个联姻工。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沈栖发觉气压一瞬间沉了许多，艰难地斟酌了一会字句，才慢吞吞送来，“我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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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签协议那天成年了？

    沈栖把声音压低：“嗯，没有。”

    “刚才玩得不是很开心么？困得打呵欠了还不肯走，是不想看见我？”

    梁喑在心里冷笑，沈如海倒是真够急的，卡着沈栖成年的儿送给他。

    林延在乐音中大声问他：“你还好吗？你家那辈没骂你吧？”

    沈栖看着桌上低低几乎满当当的烈酒，觉梁喑不像是在开玩笑。

    稚气、青涩，别说窍，怕是连骨都还没结实。

    梁喑一直不说话，沈栖心里忐忑，不自觉冒薄汗，连指里的细碎纹路都要泡透了。

    梁喑还在气上，嗓音极沉地应了声：“说。”

    沈栖迟疑半秒，见梁喑没有阻止的意思便接起来，“阿延。”

    “不是、不是的。”沈栖忐忑不安，小心：“签协议那天成年了，他们是给我补生日，我生日是九月二十，成年一周了。”

    他看人的神很冷很锋利，像一把刀顺着肩颈一路刮到骨里。

    他朋友不多，也不怎么会和人相，平时除了学习就是啃那些艰涩的生学科研资料，更不知怎么和一个陌生的“丈夫”相。

    沈栖鼓起勇气和他解释：“他们是我同学，我喝酒是因为给我庆祝生日，我迟到了……”

让你主动、把这些都去。”

    梁喑眉梢一：“今天才十八？你跟我签协议的时候没成年！？”

    “生日？”

    沈栖立刻，生怕他不相信：“真的。”

    “不、不是。”

    若他还未成年，那他是打算把这个半大孩也照样送到他床上？

    梁喑上有很淡的酒味和烟草气味，夹杂在沉稳敛的木质男香里，糅杂纠缠成一烈的荷尔蒙气息，无形地侵犯着沈栖岌岌可危的勇气。

    林延已经喝大了，着不满：“啥亲戚啊，来喝个酒还抓你，他是不是老古板，我礼还没送呢！让你亲戚接电话！我教、教育教育他！”

    结婚？

    沈栖生怕梁喑听见，小声说：“你别闹，明天我再跟你解释，嗯，是远亲叔叔，不要，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