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受若惊，小心翼翼和他谢：“谢谢梁先生。”

    “嗯，慢儿吃，小心还有没挑净的。”梁喑应了声，又继续讲电话，但语气却不是那么温柔了。

    “谈好价格了再提价，你问问他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想完这票就关门，一分也不可能，不愿意就换一家，这世上就他一个供货源了？”

    “原材料涨价？”

    “价是一天涨上去的？他想提价早哪儿去了，谈完了派人签合同给我来这一，我看他不是昏，他是想重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

    沈栖尽量不听梁喑训人时冷厉而严苛的嗓音，咽了咽唾沫望着那一小碗鱼，试探着吃了一小。

    这鱼比他曾经吃过的那要上许多，细腻如豆腐，又辣又香。

    “嗯，至于盛达那边的收购意向书和对赌协议你来拟，把价格压到最低，他不答应？可以啊，那就等着破产清算，到时候我照样能收购。不过我相信他不会舍得这个自己一手扶持来的产业烂在手里，李胜丢不起那个人。”

    “85以上。”梁喑沉半秒，“周日婚礼，周一我亲自去雁城跟李胜谈，当然，通过雁城政府，审批也要走程，他有足够的时间反悔。”

    沈栖一门心思吃东西，耳朵却不自觉听他说话。

    梁喑低笑了声：“这个对赌协议他赢不了，项目需要的启动资金占目前盛达的现金估值九成，掐断现金他必死无疑。即便我不手他也扯不了多久，这几年重工利不，销售成本却不低，无论怎样挣扎结局都只有一个，把盛达卖给我。”

    “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不需要对我没有用的人或者东西。”

    沈栖筷一停。

    梁喑嗓音沉稳冷淡，闲聊间就定了一个企业的生死。

    所谓的兵不血刃也许就是这样，对待竞争对手尚且这样，那对待联姻工呢？

    没来由地，沈栖打了个寒噤。

    梁喑余光微偏，看沈栖殷红的一动一动，一张一合，被辣椒刺激得更加红饱满，伴随着嘶嘶气声，心莫名其妙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