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听他语气沉重悲凉，忙：“我能兼顾，而且我今天拿了奖金，税前有二十几万，我可以养活工作室。”

 到了工作室门，嘴角的弧度还没降来。

    沈栖很珍惜这个工作室也很珍惜他们，希望有一天不用再为了雕影而必须舍弃什么。

    他双手撑着膝盖暴躁地看着沈栖：“我竟然让你为了工作室牺牲了这么多年！我自己得妻离散，我还害了你们！我不能让你们也跟我一样你懂吗！我现在的罪已经赎不清了！”

    一场演结束，李仁芾着汗从幕布后面走来，一张黝黑方正的脸带着笑意问他好不好看，看他就给他讲了影戏的由来还送了他一张小小的影作纪念。

    “我不要你养它！”李仁芾把烟袋狠狠摔在地上，当场碎成了两节。

    他生病，有一次发烧直四十度，还是他们俩在隆冬暴雪夜背着他去了医院。

    其他同学都对刺激更有娱乐的东西呼，只有沈栖目不转睛地盯着幕布上的小人看。

    沈栖车时他正巧又有个电话来，怕打扰他工作，踟蹰几秒小声说：“梁先生，我先车了。”

    他知影戏这技艺是十年前，那时候他八岁，学校里组织小朋友们去看表演，其中有一个就是影戏。

    “以后你也不要再来了。”李仁芾毫不在意地坐在门的台阶上，低着往他的烟袋锅里烟丝，“我这几天考虑清楚了，他们说的对，你还有大好的人生，不能毁在这个影戏上。”

    梁喑这一上午的时间是来的，车程里接了五个电话，理了一个接一个的工作，俨然是很习惯把车里办公室。

    工作室院里冷清得怪异。

    沈栖看着他，几天不见李仁芾好像平白老了十几岁，原本斑白的发此刻几乎全白了，整个人疲惫又倦怠，憔悴得像一只风了的苹果。

    刘青王昊比他大很多，嘴上叫着小师叔其实都把他当弟弟疼，什么好吃的都会多给他留一份儿。

    “你来了。”李仁芾从屋里来。

    沈栖推开门，没看到以往吵闹嘈杂的笑，也没听见李仁芾敲着烟袋锅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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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较沈家而言，这里更像是他的家。

    “嗯……知了。”

    “去吧。”梁喑收回手，跟电话那说：“嗯，你继续说。”

    沈栖在沈家很透明，一有时间就会跑到工作室。

    梁喑抬手住他，跟那说“稍等”，接着伸手把沈栖掉的领理了，说：“在这儿待着不要跑，晚上让程术接你回家住。还有，如果有同学要给你庆祝，要提前告诉我，不许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