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映照一张惨白如纸的脸，窝泛青双眸赤红满布血丝，发却像是被清洗过，清净地垂落在额前。

    他抬起手遮住睛，轻轻叫了一声，接着用力地着耳朵，拍打、压。

    什么都听不见。

    沈栖狠狠扫落台面上的所有东西，崩溃地吼叫声。

    梁喑落了东西回来取，开门时猝然听见他惨烈又嘶哑的哭腔，心一沉当即去推卫生间的门，却没打开。

    “沈栖，开门。”

    “沈栖。”

    里一直没有人应，梁喑再无耐，直接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看到沈栖的一瞬间，梁喑心几乎骤停。

    他才结痂的手腕上鲜血淋漓，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受了伤的小兽。

    梁喑快步走过去，抬手掉他的泪，“怎么了？别哭，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除了肩膀跟手还撞到哪儿了？”

    沈栖蜷着，试图用最原始的办法给自己筑起一个无形的垒。

    梁喑用力握住他的小臂不让他碰到伤，单手把人从地上抱起来，“不要怕不要怕，没事了，以后不会有人敢再伤害你了。”

    沈栖知他在说话，可他听不见。

    他不能埋怨梁喑回来的晚，他不能把这个责任推到他上。

    被人住了抬起来，熟悉的姿势与熟悉的角度让沈栖一怔。

    梁喑将近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合过，他已经经不起再多的变故了。

    梁喑单膝半跪在他前，嗓音带着几分颤抖，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祈求：“不要哭，你要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你怨我恨我可以打我骂我，我不还手也不会躲，只要你兴怎么都行，我以后不会再跟你言，我保证。你不要躲起来哭，不要伤自己，好不好？”

    沈栖听不见他说的每一个字，可无比熟悉这个掐说话的习惯。

    他再也绷不住，泪决堤一样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