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琳琅满目的日式料理，凌凌一胃都没有，捧了一杯咖啡站在角落的位置，看着卢青用英语和一个老外聊天。利圆的发音，意气风发的笑容，从卢青上再也找不到卢青以前的影。

    偶然间看见卢青前挂着的证件上写着it大学，凌凌怔了一，低自嘲地笑笑，这个世界真是可笑极了。

    抬时，对上了卢青的视线。卢青也不回避，大方地走向她。

    “我本来想等会议结束去大阪看看你，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卢青的声音淡然而自信。

    凌凌直脊背，灿烂的笑脸：“是吗？那你省得麻烦了。”

    “我是想去找你歉的。对不起，当时我太冲动了。”

    凌凌托起掌心中的咖啡杯放在边，抿了一：“当初，你真的那么392

    遇上科学家

    当

    恨我吗？”

    “曾经，非常恨。不过，我现在觉得自己更该谢你。”卢青盯着杯中翠绿的抹茶，脸上一神往的悠远，“我离开学校那天，风好大，我一个人在别人的指指搬着行李去托运。那时候，我不甘心， 我觉得这个社会没有公正可言。没想到，一辆车停在我旁边，杨老师从车上走来，帮我把行李放他的车里。”

    听到“杨老师”三个字，凌凌手中的咖啡杯颤抖一，咖啡漾过杯的边缘。

    “他告诉我，他在国的教授问他能不能推荐个学生，他听说我的英语很好，gre和托福的成绩很，问我想不想国，他可以给我写推荐信。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人无完人，谁都有一时冲动错事的时候。选择报复，不如选择给别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原谅别人，也等于宽恕自己。”

    说着，卢青把手中的抹茶杯转了转，抹茶的清香绕过鼻端，和这句话一样耐人寻味。

    凌凌叹了气：“他是个好老师。”

    “更是个好男人。可惜你没珍惜。”

    那晚，凌凌趴在床上，心脏地疼着。人无完人，谁都有一时冲动错事的时候。那么他们呢？是不是也因为一时冲动，把两个人上了绝路，他们能不能有一个改过的机会？！

    如果有，多好！

    第二天，凌凌一大早起来，洗完澡坐在镜前。她本来只想礼节地涂红，却发现镜里的人圈周围黑了一片，肤也有些暗沉。

    她把一年多没用过几次的化妆包拿来，学着朋友教她的方法，将粉底和放在手心里慢慢开，涂抹在脸上，肤明亮又十分自然。再抹上一层亮的膏，轻了少许睫膏，脸上顿时有了明艳的彩。

    化好妆，凌凌穿上她了一个半月生活费定的宝蓝裙装。细剪裁的西装短裙和黑的跟鞋更衬她挑匀称的材和一知蓄的女人味。393

    站在镜前，凌凌对着镜笑笑。不论经历了多少坎坷，她的笑容依旧沁人心脾。

    整理好一切之后，她去三楼大厅和研究室的人集合。

    大分参加会议的人已经到了，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围着海报讨论着，那些海报都是会议展示的学术研究结果。凌凌站在楼梯搜寻着加藤教授的影，一袭清冷的背影闯她的视线，之后，她的视线再也无法离开。

    他一都没变，上还是那耐人寻味的优雅。那倾时起的发，专注思考时轻蹙的眉，与人讨论问题时轻启的薄，还是那么迷人。

    她几乎以为这是个梦，可梦里没有这么真切的心痛。

    凌凌浑都在战栗，极力扶着楼梯扶手，才有力量站稳。吉野看见她，悄然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她不记得自己调整了多少次呼，手心里浸的汗滴了多少次，总算鼓起勇气走向正在和杨岚航聊天的加藤教授。

    确切地说，是和加藤教授聊天的杨岚航。

    “杨老师，您好！”凌凌走到杨岚航侧，鞠躬，很标准的九十度，讲的是中文。

    他回看着她，脸上平静无波，微微倾，淡淡回应，一如上淡淡的味。

    加藤教授用英文为他们介绍：“这是来自你们t大的留学生，非常优秀，非常勤奋，叫白凌凌。”

    “白凌凌。”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如同重复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凌凌还想再说的话全哽住，激动的心也一被他的冷淡浇熄。日本真的好远，远到能让他淡忘了她的名字。

    加藤教授又对凌凌介绍说：“这位是杨教授，这次会议的特约评审。他这次来日本主要是应池田教授邀请，来我们先材料研究所访问。”

    不等凌凌消化完这个重要的信息，加藤又说：“他是你们t大的教授，你应该认识吧？”3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