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摇，真正让她慌的不是那句话，而是那嗓音。

    她捉住杨岚航的手臂，张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姓史。”

    凌凌了气，悄悄换了个角度，从门里偷偷寻找那个说话的人。

    然后，她看到了坐在杨妈妈边的男人。

    他已经五十岁了，那饱经岁月洗礼的清朗容颜没有一丝苍老，反而更增添了成熟的魅力。如果不是两鬓的几丝白发，估计一般人都不会猜准他的年龄。427

    有人说男人越老越有气度，原来是真的。

    看着这张比记忆中更显沧桑的脸，凌凌又想起学校门那清瘦的影，想起他踮着脚，满脸期待地向校园里张望，那是她最后一次见他，她的爸爸。

    记忆中他的脸是憔悴的，笑容却是那么柔和。

    这么多年过去了，凌凌幻想过很多次重逢的场景，也一直在期待着。只是没想到，他们十年后的相聚是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场合。

    “凌凌？你怎么了？”杨岚航见她脸苍白得毫无血，有些担忧，“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很好！”她勉挤笑容，说，“人家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去吧。”

    “那我们去简单打个招呼，我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好吧。”

    杨岚航敲敲门，推开。

    凌凌努力握双拳，才提起勇气跟在杨岚航后，被他牵着走去。

    走房间，她轻轻鞠躬。没办法，在日本待久了，养成了这个坏病。

    鞠完躬，凌凌的视线停滞在坐在东侧的人，这场合，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去称呼自己的亲生父亲。

    多讽刺！

    而她的爸爸正和杨岚航的妈妈聊天，看见他们门，立刻起相迎，目光只在凌凌脸上冷淡地扫了一，便转开。

    她只能苦涩地笑笑。

    可没想到，他的视线刚移开又突然转回来，诧异地盯着她的脸。于是，她笑得更苦，张开却发不声音，闭上，泪却留来。

    “凌凌？”

    听见他试探着叫她的名字，凌凌咬着，。

    一句“爸爸”压抑得太久，竟无法说。

    他的沉稳然无存，旁若无人地起冲到她面前，抓她的手，目光中竟蒙了一层的雾：“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她拼命压心里的激动，平静地对他说：“刚飞机。”428

    他摸摸她的发，看看她的，睛，声音也沙哑了，“现在读到什么学位了？”

    “博士了。”

    “好啊！真好！”他拉着她跟屋里一雾的众人介绍，声音颤抖着说：“这是我女儿，凌凌。”

    他介绍完，才想起看向杨岚航：“你们……”

    “我和凌凌在往。”杨岚航答。

    “往？是吗？”凌凌的爸爸笑着，抓抓她的手，又拍拍她的肩， 不仅举动上显得不知所措，连语言都有语无次，“好！好啊……有光……”

    杨岚航的妈妈受气氛有反常，急忙转移话题：“你们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路上一定饿了，快坐来吃东西吧。”

    “伯母，我和航刚回国，因为太匆忙都没来得及先去拜访您和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