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觉得自己脚踩的不是地毯，有一片漆黑的泥沼。

    祁然继续说：“我向来不相信激杀人的。”

    但证据链条就在那里。

    初见时，顾淮只觉得祁然和宋臻差不多，着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心思单纯，甚至可能比裴呈璟还要气几分，是个思维不的富家弟。

    但如今看，祁然上有太多不可为外人的东西，同时永远无法摸透。

    对于这个案件，像是站在事件最端，连讲述隐秘都一针见血。

    “当然你是绝对无辜的，”祁然笑起来，“但你的盟友是否还无辜，我不得而知。”

    顾淮只觉得沼泽已经升至他小。

    敲门声把他的神智拉了回来，才发现后背渗微微细汗。

    季显拿着修改好的合同来，很默契地没有抱怨锁门这件事。

    顾淮的手心有汗，签字的时候都担心手，还是祁然给他了两张纸。

    “接来应该还会有事，”祁少爷住他的手，“但没关系，都与你无关了。”

    似一句安，但更像是劝诫。

    这时候江饰才走过来，不着痕迹地牵起祁然的手，看向顾淮：“我想裴呈璟已经学会理周围的所有事。”

    祁然的考量更保险一些：“选择相信或更加保险的全而退，取决于你自己。”

    裴呈璟应该已经学会理周围的所有事。

    相信，或者更保险的全而退，取决于自己。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心里默念这两句话，并且需要立刻见到裴呈璟。

    他直接去景兴，手机却在停车时叮叮当当传好几声动静，分别是：

    祁家基金会收到捐款的讯息，顾淮要求的，捐款人被抹去姓名份，附带一大片援助名单。

    景兴和维博恩集团的业务正式启动，医疗业务公开范围，投放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