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走去，裴呈璟只觉得灯光像是有温度一样，刺，烙在上还有不适。

    “你自己选，我去拿其他东西。”

    话语在重合，裴呈璟的耳朵也被刺了一，他想起第一次来镇上，选择价格便宜、质量也低的牙刷巾。

    顾淮还他。

    脑里一直有个模糊细碎的画面，逐渐清晰，又被少爷的神智打散。

    这一排排货架突然无限增，变成了一座座黝黑的大山。

    他无法跨越，甚至会坠落得粉碎骨。

    少爷完全没有心思挑商品，超市人不少，也很吵闹，扫码的嘀声和需要急救的监护声音又重合。

    他略微耳鸣，一切在边的人都失去声音，走动的影也模糊。

    呼困难，裴呈璟觉全都像是有蚁虫在爬。

    要费毕生所学的所有礼仪，和时间掩盖心绪的锻炼，才可以勉稳住自己的行动。

    他也没看明白自己拿了个什么，快速从层层货架里来，但没看到顾淮。

    哪里都没有人，顾淮的气息完全从这间小小的超市里消失了。

    和以前一样。

    这里就是顾淮丢掉自己的超市。

    裴呈璟里的炸/弹终于爆炸了，闻到血腥味，甚至看到自己的碎片在前飞，它们慢慢拼凑自己被丢弃的画面。

    一转，他看见家就站在门，睛里满是怜悯。

    “我不要你这么看着我……”

    裴呈璟的嘴艰难地开合了一，闭上，抬手捂住耳朵。

    他想尖叫。

    考前的天气还算凉——也有可能是裴呈璟这少爷老叫顾淮去冷饮店, 或者空调很足的娱乐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