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杨铮便哇的一声哭来，嘶声大叫，“全都死绝了，师座，我们9连全都死绝了，全都死绝了，嗷嗷嗷，死绝了！”

    “只要还有一个人在，9连就在，只要你还有一气在，阵地就必须得在！”黎越的声音飘忽而又冰冷，“杨铮你给老听好了，这个也是总座的原话！第133师所有队都必须像钉一样钉死在阵地上，哪怕只剩一个人，哪怕只剩一气，也绝不许后退半步，要跟小鬼血战到底，听到没？”

    撒到最后一，杨铮才将香烟叼自己嘴里，又划着火柴燃。

    “老烟枪？”

    虽然已经是上尉连，可杨铮终究还不到二十岁，严格说起来还只是个大孩，这一刻他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电话刚一接起，那便传来师黎越的声音：“我是黎越，9连怎么样了？”

    再抬往前看，只见黑压压的鬼已经再次压上来，只不过这次没坦克了，看来小鬼的坦克数量也不多。

站着的，包括他自己，所有人都已经躺了，也没有任何声息，整个阵地就跟死了一般的寂静无声。

    “大猫？”

    这个时候，日军又开始了炮火准备。

    杨铮这时也正好完一支香烟，将烟往脚底一踩，然后抄着步枪直起。

    “师座，就只剩我寥。”杨铮，“9连就只剩我一个人寥。”

    尖啸声中，一排排的炮弹铺天盖地的落来。

    撕开之后先对着空无一人的战壕撒了一圈，那是给弟兄们的。

    “是，听到了！”杨铮惨然重复，“要像钉一样钉死在阵地，哪怕只剩一个人，哪怕只剩一气喽，也绝不许后退半步！一定要跟小鬼血战到底！”

    整个阵地就跟死了一般寂静。

    “叮铃铃……”连指挥所里的电话忽然间响了，杨铮便跌跌撞撞回到指挥所。

    杨铮摇摇晃晃的站起，环顾四周，还是看不到一个活人。

    杨铮又挣扎着将战友翻过来，发现都没了气息。

    这是一包好烟，杨铮平时舍不得，今天却直接就撕开。

    杨铮木然的挂上了电话，再抄起枪。

    其实本不用探他们的鼻息，因为留在他们上的刺刀伤，神仙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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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会给你们9连派援兵，但是援兵到来之前，你们必须得住！”黎越说完就挂断电话。

    鬼这次的炮火准备时间很短，还不到五分钟就草草结束了。

    无论鬼，还是连里的弟兄，都已经倒，没有任何声息。

    “话，什么叫死绝了。”黎越，“你不还活着？”

    “老四？”

    “小喜？”

    一声声叫过去，没有人回应。

    “二傻？”

    “还有活着的没有啊？特么倒是吱一声啊。”杨铮哀嚎起来，带着明显的哭腔。

    但这一次，杨铮却是再也懒得躲了，把步枪往脚边一搁，整个人便挨着战壕的一侧墙坐来，然后从袋里摸了一包香烟，骆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