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签字。

    柳弈翻到病历的某一页，将一行字指给沈遵看。

    那是去年年初曾得韬自己亲笔写的拒绝手术、拒绝放介治疗的签名。

    在医生问他愿不愿意接受手术的时候，曾得韬选择了否定的答案。

    为什么？

    沈遵摸了摸：他小时候不是已经过一次手术了吗？效果好像还不错吧？

    不然也不会让那么个反社会分活到现在了！

    大队在心里补充。

    因为其中一个瘤挨着视神经叉，不是开颅手术还是放治疗都有损伤到视神经的风险。

    柳弈解释：假如伤到了视神经叉，那曾得韬很可能就要看不见东西了。

    沈遵立刻就懂了。

    对一个满心只想着要一票大的犯罪分来说，比起会不会因为脑瘤而狗带，他更害怕自己会因为手术而严重影响视力甚至直接就这么瞎掉了。

    所以曾得韬放任瘤在他的脑里恣意生，并且加快了自己的计划，甚至不惜用杀人来将他恨之骨的闵大明星渊。

    总之，那个脑什么瘤，如果不去它的话，曾得韬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对吧？

    沈遵向柳弈确认。

    嗯。

    柳弈了，他拖到现在，估计就算想再手术也有些晚了。

    沈遵狠狠地一咂。

    这么说，就算真逮到他了，搞不好还没判来人就得医院了！

    从一线混到今天这个位置，沈遵见多了刑事案件里年老的或是本患有绝症的杀人犯。

    这一类凶手知自己本来就没多久可活，心态那叫一个破罐破摔。

    因为他们连死都不在乎了，所以的事往往更加极端。而且这些人中的很大一分当真没熬到伏法的一天，就因重病而死在医院里了。

    这案说来憋屈，但恰好充分解释了曾得韬此时的心态他为什么会在明知犯罪事实已经暴的况，还要如此不顾一切地绑架假闵靖，再公然向警察发挑衅了。

    这时，柳弈翻完病历资料，抬问：

    对了沈队，你们查曾得韬与闵靖我是说真正的那个闵靖，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了吗？

    嗯，查到了。

    沈遵回答：

    我们的人在儿童医院查到了曾得韬和闵靖住院时住一个病房的记录，还有一些还记得他们的医生护士也能作证，说二人在医院时的关系就很好，两人经常在一起玩。

    鉴于接受过心脏修补术的女孩儿才是真正的闵靖，所以沈遵觉得两人应该是在儿童医院结缘的一对病友。

    果然

    对这个结论，柳弈早有预料。

    现在他们能确认的换人的时间节应该是在闵靖手术成功大约一年之后。

    曾得韬和真正的闵大小认识，还能熟悉对方熟悉到轻而易举便察觉女明星是个冒牌货，说明他们从前应该是关系相当不错的朋友。

    柳弈垂视线，不说话了。

    沈遵对柳弈的了解毕竟还差了一儿。

    换成是戚山雨，一看到他家柳哥这专注到旁若无的神便能知，柳弈一定又是灵光一闪，察觉到了什么对案而言十分关键的线索了。

    柳主任？

    沈遵看柳弈话刚刚起了个就突兀地停了来，不解地问。

    沈队，我在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