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

    “好, 与我无关。”白熠放柔声音，“只是，宁宁, 你真该好好吃饭, 别为了工作, 把熬垮了, 这不值得。”

    “我知分寸。”宣宁努力昂着, 不愿一弱。

    白熠禁不住叹一气, 在不动声中, 朝前走一步, 离得更近，低去看她：“宁宁, 那天的事，不是我不想回答, 有意让你失望, 只是我当时的确没想过这些，一时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 才没有回答。”

    “那天的事”，自然是指她把两人的关系扯到明面上来，想要个女朋友的名号的事。

    宣宁的目光飞快从他上扫过, 不敢逗留, 只是角有一闪而过的仓皇，仿佛想要听，又害怕听。

    “那现在呢, 你想好了吗？”

    “嗯, 想好了，”他又走近些, 尽因她目光的回避，没法与之四目相对，但仍是专注地看着她，“宁宁，我不想就这样和你分开，如果一定要给我们之间的关系个定义，那就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往。”

    他的话说完，右手抬起，轻轻在她的肩上。

    自那天过去已经这么久，他本以为，自己便是一时难以习惯，也不会太过牵挂肚。

    起初，的确算不上“牵挂肚”。只是，在不经意拿手机的时候，在某次聚会饮酒的时候，在夜晚辗转难眠的时候，前浮现的，都是她的影。

    他没有料到，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以至于那天半夜拨通她的电话，也仅仅是一习惯的动作。

    那时，他想，不过是个关系，是个名分而已，她在乎，给她便是。

    宣宁猝然转过看向他。

    那双灵动的睛，起初迸发一阵惊喜，可是，还没等那绪蔓延到脸上，便像烟一般，一闪而过，迅速消散。

    “阿熠，你不用这样的。”她的表有些失望，也往左侧了，恰好让他在她右肩的手落空，“我没有任何你让步，你作决定的意思，你这么好，有这样的份地位，本就不是我应该肖想的，实在不用求什么。”

    她在拒绝，因为他“施舍”的态度而拒绝。

    白熠望着自己虚悬在半空中的右手，原本专注的脸开始僵。

    这是他第一次试图挽回什么人，哪怕是当初和沈烟分手，他对于沈烟给的理由完全无法接受，也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分手之后，也没有过任何试图重来的举动。

    他有自己的骄傲，平日待女人再贴，有时由着她们闹一闹，添些人间的趣，都无伤大雅，因为他知，在任何一段关系里，他都是主导的那一方。

    可是现在，他放低姿态，试图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想要一切都回到之前的状态，却被她拒绝了。

    “是因为秦斯年吗？”他意识问来，还没等宣宁诧异，自己便先懊恼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