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晓站在门前环视，房不大，是早些年才会有的六十平左右的小型，房间门都关着，电视上面的墙上挂着一副黑白的遗像。

    江暮晓越发到好笑，他提着林照宜的编织袋上楼，然后转动钥匙打开了房门。久未有人住，房间里不可避免地漂浮着灰尘，但家里被打扫得很净，家都被推在一起，上边盖着白布，尽量防止落灰。

    江暮晓心中正充满遗憾，就听见楼里传来难以忽视的响动，他扶着楼梯扶手探着脑袋往看去，是林照宜拖着他的编织袋，犹如拖拽着千军万一般，正呼哧呼哧艰难地上楼。

    江暮晓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楼，帮林照宜接过手中的东西，中还是没忍住对林照宜的嫌弃。

    “我还以为灭霸打来了，刚准备大喊一声瓦坎达forever。”江暮晓说。

消，亲自帮自己搬家，到底是不是把简单的事给搞复杂了呢？

    等林照宜把编织袋拖到江暮晓面前，已经是气吁吁，大汗淋漓。接过江暮晓递来的纸巾，林照宜一边暗忖这会儿应该喝瓶加冰的，一边向活阎王一般的江暮晓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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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暮晓一扫过去，那是一个极丽的女人，是林照宜的母亲。林照宜和她得很像，但林照宜显然更青活泼。而他的母亲大约是受生活所迫，眉有经年锁留的纹路，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年轻，也很丽，江暮晓猜测她去世时不过四十多岁，就这么孤零零丢林照宜一个人，实在令人扼腕。

    江暮晓几步走到单元的这段时间，万万没想到林照宜的思绪已经到资本、劳动与报酬之间的复杂关系的辩证思考当中，他还不知林照宜正在思考哲学家数百年前就辟论述过的问题，只知林照宜像没骨的面条似的，笨拙地拖着编织袋，在太底磨蹭。

    江暮晓把手伸来，也学着林照宜先前问他要手机的样，蜷了蜷手指，林照宜恍然大悟，从自己的背包里掏一串钥匙，拎其中一把到江暮晓手中。

    江暮晓站在单元门的凉地里看着林照宜走一步挪一步，好几次都想冲上前去两步帮林照宜给搬过来，但是江暮晓又忍住了，他确实想看看林照宜自己努力，像看刚学会走路的小狗慢吞吞探索路。

    想到这里，林照宜又赶唾弃自己，心想自己怎么被江暮晓的资本家心理附了，就算是付钱的服务，也还是辛苦快递小哥的劳动。转念又想，可是如果自己不请快递小哥，快递小哥不是赚不到这一单的钱，那他们拿什么谋生呢？

    “你先上去吧，二楼左手边那家，这把是开门的，别错了。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你怎么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