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左耀卿并非随一说。

    之后数年，他一边带着颜继续南，一边沿途四打探南山人的消息。甚至还隐去了世家份，在正气盟挂了一令人咋的悬赏令。

    “十株七宝灵芝，十枚避雷符，五件上品法，但求南山人行踪……”

    望着墙上字迹醒目的天价告示，颜又好笑又好气：“真是疯了！手阔绰成这样，你是生怕旁人猜不你的份？”

    对此，左耀卿却不甚在意：“只要能买到确切的消息，便是再追加些也无妨。”

    “你就逞罢！”对于这败家行为，颜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上有多少东西我能不知？这一都砸去了，且看你日后如何应付！”

    闻言，左耀卿淡淡一笑。这些年门在外，他随所带确实不多，可修仙世家的家底也不是颜所能想象的，大不了之后再空回趟宗门便是。

    “那些都是你爹和你大哥的东西，又不是你的，怎会任你予取予求？”听了他的解释，颜别过轻哼。

    “即便我兄继任家主，该分的也会分清。”左耀卿正了神：“我不会让你跟着我过什么苦日。当年，我母亲留的遗早已事先划作了两份，还有我这些年攒的、家中所存的诸多零碎，想来足够我们日后立足了。”

    他严肃：“不该要的，我不会贪图半分；但属于我的，我也绝不会拱手让人。”

    颜默默听着，半晌，才开问：“若左昭恒继任家主之位，你心中……当真没有丝毫不平？”

    左耀卿直直地望着她，毫不避讳：“有，但我不会与他相争。”

    兄待他之，此生难以报答。君立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为当坦，当持正，当知恩。

    “等解决完这最后一桩事，我便带你回左家拜见我父亲和大哥，侣大典也要补上，绝不能让你颜面有失。至于往后……”

    左耀卿顿了顿：“你可愿与我居江州？”

    颜想了许多关于往后的事，却没想到他说的会是这一件。

    “你想在人界居？”颜蹙了蹙眉，犹豫：“这里灵气不足，鱼龙混杂，并不适宜修者。”

    他说在哪里除祟都一样，可人界妖邪虽多，大多没什么本事来祸害一方，只是寻常凡人太过孱弱胆小罢了。左耀卿待在这里实在没什么意义，平日连剑都用不上，也寻不到许多天材地宝，谈何修炼阶。

    “可我喜那里。”左耀卿却携了她的手，缓缓：“江州初见，心之所向。”

    那里，会是他们的家。

    颜望着她与他握的双手，咬着，再说不什么劝阻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