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泽兰猛得咳一河。

    此时此刻，泽兰的前是一片夜空，他早已被冲到了岸上。

    背后粝的滩涂砂砾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等等，教虫呢？卡洛斯现在在哪里？那个亚雌现在在哪里？在有知觉的第一时间，泽兰便被脑海里的想法惊醒。

    他拼尽全力气动了动指，才逐渐受到了肢的存在，以及躺在他怀里的重量。

    直到最后一刻，泽兰都没有松开卡洛斯。

    “卡……洛斯，卡洛斯。”

    泽兰的嗓已经嘶哑到说不话了，就连这么几个词，都好像要用光他全的力气。

    “咳咳咳，醒醒，我们……我们上岸了。”

    怀里的“亚雌”却没有丝毫反应，一动静都没有。

    卡洛斯在他怀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连痛苦的表都没有了，一丝一缕的黑发贴在他耳畔，衬得面也愈发惨白。

    细看，甚至连腔都没了起伏。

    “卡洛斯。”

    仍然没有虫回应他。

    泽兰连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他迅速将卡洛斯放平在沙滩上，靠着重量压着“亚雌”的腔，一遍又一遍地着心肺复苏。

    可没有用，一用都没有。

    虫神似乎总跟他开玩笑，在给予他希望的时候又将之夺走，在他快要看见光明的时候又再次拉上帷幕。

    他早该想到的，亚雌本没办法承受冥河的冲击力。

    卡洛斯是选择相信他，这才随他了冥河。

    一阵大的恐慌几乎要将泽兰吞没。

    如果不是他，教虫也不会和他一起被追杀。

    如果不是他，教虫此时或许正在梦乡里安眠。

    如果不是他，卡洛斯也不会这样冰冷地躺在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