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独坐工作室，窗外秋的天幕如泼墨般压，灰蓝的云絮低垂，像要挤她底的隙。她指尖挲着“皈依”项目计划书的封面，纸页边缘微微卷翘，像被谁反复翻阅过。

    那场梦已缠了她七天，像一团冷的蛛丝，黏在她的神经上，扯不掉也挣不脱。梦里是那年轻的躯，实得像刚从烈淬的铁，覆着薄汗，散发着侵略的气；那双灰蓝错的眸，冷得像海礁石，却烧得她心发；还有那低，哑得像砂砾碾过，每一声都像钩，勾着她的理智一崩塌。

    她试图用成堆的设计稿压住这燥意，可那些线条与刻痕反倒像引线，燃她蛰伏已久的暗火。刻意的躲避只让繁得更为肆意——他的影像，无孔不地渗她的思绪。她咬，指甲掐掌心，留一弯浅红的月牙。

    程汐抚过“皈依”项目计划书的边缘，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弧度。“皈依”项目结束倒计时仅剩一周，为何不尝些有趣的事？毕竟，即使在最贫瘠的岁月，她也从不委屈自己，何况，这是第一次，她很想要什么东西。

    周一那日，程汐刻意穿了件象牙白的贴真丝衬衫，领系着随意的黑丝带，松松垮垮地悬在锁骨之上。领微敞着，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明明是禁的装束，却因这份不经意的松散而平添了几分危险的。

    午休时分，工作室仅剩她与dante。她捧着两盒蓝莓酸和一盒致的果，迈着轻缓的步伐靠近他的工位。

    “dante”，她声线轻柔如同拨动琴弦，递那盒切得整齐的果，“吃？现在不饿的话，当甜也不赖。”

    他抬，目光在她颈间连了半瞬，又迅速撤回到电脑屏幕上。“好啊，谢谢。”他接过果，指节不小心过她的手背，凉得像冰碴，却得她心一。他却像没察觉，低继续敲字，嘴角微抿，像在压抑什么蠢蠢动的东西。

    程汐推开满桌的稿纸，拉过一张椅坐在他桌前，两人间仅隔着一掌宽的桌面，近得能听见彼此呼的轻颤。她用银叉挑起一块香甜的芒果，轻启，咬半块，细细咀嚼着。芒果在上留一抹的痕迹，她不急着去，而是慢条斯理地以尖扫过，动作介于无心与刻意之间。

    “真甜”，她语调如同被稀释的蜂，“尝尝。”

    她将叉递向他，芒果尖端还留着她齿的温度，果在叉尖微微颤动，像在诱他咬。dante抬眸，目光在她上停了一瞬，像被那的痕迹了，随即垂睫，指尖接过叉，“谢谢”，他嘴角微勾，那颗尖锐的小虎牙，“我自己来就好。”

    他拿起自己的叉，不疾不徐地叉了块草莓送中。程汐盯着他咀嚼的动作，看他结动的弧度，像吞咽着什么比草莓更的东西。她鼻息一滞，小腹涌起一，像是被他这克制的动作撩拨得更，不自觉夹，里意悄然渗，黏得她心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