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带着某不容置疑的温度，实而温，仿佛是实验室里那个逻辑冷、掌控全场的影投的余温，一奇妙却并不冲突的延续。

    程汐没有挣脱，任由他以一混合了引导与保护的姿态，将她带离那间依旧弥漫着张余韵的实验室。

    廊空旷，只有他们两人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一轻一重，在过分光洁的地面上投错的回音。电梯门合拢，金属上映扭曲拉的人影，他的廓微微偏转，一个几乎不着痕迹的动作，却像一实屏障，恰好挡在她与电梯门之间，也将门最后映的那几意味不明的目光，关在了外面。那个属于“chen”的、充满锐利棱角的世界，似乎就这样被暂时隔绝了。

    温的空气在车厢无声膨胀，将波士顿午夜凛冽的寒意严丝合地关在外面。dante驾驶着一辆线条畅却并不张扬的黑轿跑，革与他上独有的、冷冽鸢尾的气息无声织，构成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独立空间。他几次转动方向盘时，指关节几不可察地收又放松，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刚刚在实验室外那个简洁的回答——“一个你的人”——是否足够抚平她可能受到的不安？他将视线牢牢锁在雨刷扫的那片半圆视野里，线抿得比平时更，

    程汐将额贴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受那份清醒的凉意。窗外，查尔斯河暗沉如绸缎的面，承接着两岸散碎摇曳的灯火，在她中染开来，模糊成一片没有焦的、动的光斑，如同她此刻纷却又疲惫的心绪。

    震惊和困惑是难免的，那个冷静势的dante，与她所熟悉的、带着少年气的贴dante…像是同一块宝石不同的切面，折截然不同的光芒。

    车最终驶一栋外观现代简洁的公寓楼。地理位置优越，却刻意避开了浮华的招摇。

    电梯数字无声动。“我还以为，”程汐的声音低哑，带着途飞行的疲惫，“你会把我送去酒店。”

    酒店？

    不，那意味着短暂、疏离、不确定。

    他的计划里没有这个选项。

    他立刻转过，电梯灯在他灰蓝的瞳孔里投清晰的光，里面只映着她的影。“为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尾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绷，“你不想来吗？”

    不等她回答，他又开，语气依旧轻柔，但每个字都带着一沉实的份量：“这里是我的地方，汐汐。那么，自然也是你的——我希望你能来，一直都希望。”

    公寓门打开。踏玄关的瞬间，程汐的目光掠过客厅，几不可察地屏住了呼。

    这里……与其称之为家，不如说是一个将秩序推演至极致的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