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电脑的微光映照着程汐弧度的侧脸，屏幕上那些灼球的文字已经到了终。

    卧室里陷一近乎凝滞的寂静，只有窗外城市永不疲倦的低沉脉动，以及dante平稳有力的心，透过密相贴的膛，规律地、一一地传递给她。

    他没有发任何声音，手臂依旧稳固地环绕着她，像一座沉默的岛屿，提供着她已然习惯的安全。但这看似放松的姿态，手臂的肌却不自觉地绷了些许，像一张无声拉开的弓，蓄满了不易察觉的力。

    “……真是……”程汐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涩，带着一丝刚从光怪陆离的故事中离来的恍惚。

    她转过，看向dante，那双清澈的眸里盛满了复杂的绪——震惊、困惑，以及一难以确描述的、被冒犯后的探究，“她们这想象力……也太……”她似乎一时找不到最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刚刚所阅读的那些扭曲而骨的节。

    dante温和的目光迎上她，那双灰蓝的睛邃如古井，竭力将面的波澜压制得不起一丝涟漪。

    “只是故事，汐汐。”他低声回应，语气是惯常的柔和，指尖却几不可察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挲着她腰侧光的肌肤，“编造来的东西，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知是编的，”程汐轻轻皱了皱眉，指尖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地动，最终停留在第一篇《真无罪》的界面。

    “第一篇……写得好像……还能让人陷去的。那劫后余生，什么理德都顾不上的觉……似乎有说服力？人在绝境里，是会拼命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温吧？哪怕那是……禁忌之火。”她停顿了一，像是在仔细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梳理自己被那些文字搅的思绪，“不过……说来也怪，我模模糊糊记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个说法，说是从小一起大的，特别亲近的那，比如像亲弟一样……反而不太容易发展成恋人？是不是太熟悉了，就没有那引力了，反而会有……本能的排斥？你不是看那些心理学的东西吗？有这理论吗？”

    这看似随抛的问题，却像一颗准投的石，在dante心中那片刻意维持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剧烈的、却被行压制在面之的涟漪。

    来了。

    那个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可能——他绝不能让她的思绪在这条危险的小径上走得更远。

    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自然的笑意，甚至微微侧过，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她柔的发，“嗯……你说的那现象，有像韦斯特克效应。”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更加平稳、舒缓，带着心理学探讨时特有的、令人信服的冷静，但语速却比平时稍稍快了那么一，“理论上讲，童年期在亲密环境中共同大的个之间，确实会发展一冷淡，这被认为是一抑制近亲繁的生保护机制。但是——”

    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举重若轻，像是在掸去一无关要的浮尘，“这更多的是一……普遍观察到的现象，或者说统计学上的概率，并不是一条绝对的铁律。极端的境，比如故事里那大的死亡威胁和创伤应激，完全有可能压倒或者扭曲这本能的抑制。而且，人类的太复杂了，心理认知、社会环境、个经历……无数变量都在起作用。一篇虚构的小说为了追求戏剧张力，刻意放大某可能，或者创造极端条件来打破常规，也很常见。”

    他迅速地将讨论的心巧妙地引向了“极端环境对行为模式的影响”以及“文学创作的虚构本质”，试图不动声地将那扇危险的门扉重新关上，并且不留任何刻意的痕迹。他的指尖意识地碰了一颈间那条冰凉的choker，金属的让他获取了一丝微弱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