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是被奇奇怪怪的声音吵醒的。

    躺在床上试探地动了一腰，酸痛便从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模模糊糊睁开，窗外微透的光在卧室里打一片灰，陆初梨想起发酸的原因，耳瞬间泛起一片绯红。

    昨晚……昨晚……

    大量羞人的画面在脑海反反复复，陆初梨抓着被捂住脸，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坐起。

    爸爸不在床上，好像在浴室？她听到声了。

    随便在衣柜里抓了件衬衫，被折腾一晚的都不像自己的一样，陆初梨循着声音过去，耳边声愈来愈大，还跟着一阵细碎急促的呢喃声。

    “没有，我没有，去死……去死……”

    她打了个哈欠，奇怪地推开浴室门。

    “爸，你在什么，好吵……”

    声音瞬间定住。

    站在前的陆承德很奇怪，一荒唐的奇怪，他拿着刀正往自己手上划去，涌的鲜血被冲来，在地板上蜿蜒一条淡血的河。

    陆承德在对她说话，但又好像不是在对她说话，她听不懂。

    什么意思，什么，什么不要原谅？他在说什么？

    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大脑空白一片，她愣愣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觉得自己还在梦。

    在陆初梨的印象里，陆承德的影永远是该仰去看的。

    是父亲，是人，是男人。该是这样的才对。

    浴室里声还在响，哗啦啦不停打在上，再化成一阵微小的漩涡被带走。

    她淌过这条带了铁锈味的河，麻木地关掉开关，它打在上好凉，把她的发都浇了。

    连漂浮在空气中的气味也扭曲变形，雾蒙蒙的使人看不清楚，是汽，也可能是泪。陆初梨蹲，颤抖地推了一陆承德的肩膀。

    他好，要烧化一样。

    本不知是不是自己叫来的救护车，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的医院，在这个大分人都在愉快度假的日，陆初梨一个人坐在医院的椅上，静静看着旁边的人来来往往。

    她的手无意识地扣着手腕的红绳，脸上表十分木然。

    得知陆承德没有生命危险时，陆初梨没有多兴的觉。

    她竟然都不知，原来他对于他们的关系到这么痛苦，痛苦到已经神错，嚷嚷着自己是犯，一刀一刀往自己手上划，还把肚了一刀。

    多好笑。

    是谁的错？是她的错吗？是她无论如何也想和他在一起的错吗？

    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他，恨到想要他真的去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