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父皇当年立她为皇太女的时候她母后没有多言，如今到了她这里怎么就开始嫌弃琅儿是女儿了？

    “因为你是你父皇立的皇太女。”

    “那我父皇……”

    祁绮中话说到了一半似是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抬看向梅浅，半晌才说一句：“母后，您和父皇已经想了这么远了么？”

    “由你父皇手中接过皇位，和从我手中接过皇位，这其中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明……白。”

    她从她父皇手中接过皇权，这权利是男给予女。

    她从她母后手中接过皇权，这权利是女给予女。

    有了她母后与她的打样，日后她将皇位传位给自己的女儿便不会起什么波澜。

    但是若是没了她母后与她这一层，她自己又是有儿的，难免日后她有心将皇位给琅儿别人不会拿此事攻讦。

    只是，祁绮又想着如今朝堂上男女官的数量接近平衡，日后她登基，之后传位给琅儿的阻力也未必有多大。

    梅浅像是看来了祁绮的想法，便：“祁绮，莫要低估女的力量，但是同时你也不要轻视了男的能力。

    如今好不容易，女争夺到的这些微末权力，若是不好好经营，不两代便会飞灰湮灭。

    虽然这些年不论是法律还是政策，我和你父皇一直鼓励女走家门，认字、学习、科举、经商以及研究，但是说到底，还是上层权力的争夺。

    早期，识文断字的女多于世家官宦、土豪富商。

    那些女通过科举官，或者趁着政策利益分家生意，说来不过是为了争夺自己本该享有的权力。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圣人，什么都不图，就是为了解救天女？”

    梅浅的语气轻缓，靠在柔的靠垫上，神迷离。

    若是今日她女儿不问，甚至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当初质问为何女不能为官。

    她只是怕自己势单力孤罢了。

    她从哪里来，自是要从哪里汲取最大的力量。

    只不过——

    “论迹不论心罢了，你母后我也许发也不怎么好，说话也不好听，但是光是看我的这些，后世又有几人会说我的不好？

    有些人啊，你冷瞧着他那些忧心忧国的文章，再看他事那蠢笨执拗的劲，一件为民的好事都不来。

    不过说来，我也是个要面的。

    生前我喜被人夸，死了我也不想被人骂呢

    你说是吧，起居官？”

    说罢，梅浅扫了恭恭敬敬站在不远给她们母女记载的起居官。

    注意到了梅浅看过来的迫目光，了额角的汗，尴尬一笑……默默地，将手里的鹅笔甩了又甩，嘀咕着：

    “哎呀，这鹅笔怎么不墨……”

    话音刚落，看着被自己的鹅笔中甩的墨将这一页记的东西糊了个全，这才完的微笑。

    他也觉得他们女帝的形象如今就好的，人家母女说私话罢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