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但识海始终寂静，待他冲回湖边，留在他视线中最后一幕的，是黑焰沸腾的龙拢着一截狐尾轰然坠枯竭的湖底，地面因此坍塌成一个大的无尽黑！

    便在这时, 一束亮光现在地平线尽。

    这竟是个无面之人！

    应璋不假思索，在黑消失之前，追随着堕其中。

    无面人迎风而立，一动不动地举着手掌，龙安静地蛰伏其上。

    无面人微微歪，没有说话。

    他可没忘记龙的杀伤力。

    姜照不动声地后退一步：“你是它的主人？”

    但黑暗无边无际，没有声音, 在这里他不知时间，难以分辨自己走了多久和多远。

    “宿主？”姜照轻声唤。

    （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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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珠滴落的声音。

    他试图回到识海，但有什么无形的阻隔拦住了他, 他无法与应璋取得联系。

    “你要把它给我？”姜照语调平稳。

    黑暗中仿佛刮起了一阵柔风，无面人黑袍抖动, 有什么东西从他上沿着手臂钻。

    姜照在原地默立片刻，半晌才尝试抬步往前走。

    姜照迈步走近，原以为他与那束光距离极远，未料转便近在咫尺。

    光亮之中，有一颀黑影逆着光, 沉默矗立。

    他旋怒吼着疾驰飞回湖边，在识海中拼命地呼唤着姜照的名字，以祈得他的回音。

    姜照平静问：“你是谁？你可知这是哪里？”

    姜照没有恐惧的绪，倘若换作从前，他是千不愿万不敢接这条龙的，但如今失去惧怕的他可以说格外大胆。

    姜照脚步一顿, 晃动的狐尾随之一滞。

    姜照定睛一看，此刻在无面人梭黑掌心中游动着的，竟是一只与龙别无二致的小龙！

    无面人终于轻轻回应。

    此人材大，全裹着厚重黑袍，他背对着姜照, 察觉到姜照的气息, 才缓缓转过来。

    更何况这条龙没有在外呼风唤雨的压迫，反倒乖巧安顺地趴伏在无面人手中，令姜照稍稍放戒备。

    无面人不置可否, 迎着姜照的注视，缓慢上前几步。

一起消失的，还有本应待在他后的姜照！

    随着姜照的靠近，那模糊黑影愈发清晰。

    姜照不躲也不避，淡然地看着无面人略掀袖袍, 抬起漆黑的手臂朝他伸来。

    姜照心平气和地意识到：“你没有五官，所以不能发声音，对吗？”

    四周一片空茫, 姜照睁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迟缓地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