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一百九十六年。”

    天光洒，光景正好，却莫名冰凉。

    崔灵洗哑然张了张，正说些什么。

    游滁却并未让她开。

    他说：“如若成品自于你，那么，你便是随意寻了劣品来敷衍了事。你如此应付你小师叔和他的侣，已是不敬。倘若他不是你的小师叔，他的侣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为师这一百九十六年来，对你的所有教导么？”

    崔灵洗握拳，抖声打断：“……师尊，灵洗知错了，但这劣品的确不是灵洗炼的……徒儿一时鬼迷心窍，请师尊——”

    她面朝游滁，重重地将磕在地上。

    “请师尊原谅徒儿。”她说，“徒儿次……必不再犯。”

    余光之中，姜照隐约能看见裴桁之不可置信的神。

    崔灵洗此举便是承认了她品行有亏。

    久的沉默后，游滁一气，竭力压腔中沉蕴的绪，再度：“你如此笃定，那么，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天山雪莲、冰霞凝胶……打磨泽、平杂质，或附增香气、改味，这些你都到了。但你可知，你所炼的成品益中，还加了一味药？”

    屋安静得吓人。

    姜照心蓦地升起一荒唐到极的直觉。

    他不由得悄悄问宿主：“所以……仙是少说了一味药吗？”

    应璋松松搂着他，答：“不算药。”

    “是。”崔灵洗捺迟疑之，镇定，“徒儿想起来了，是……独角白鹿的断角。”

    她始终维持着跪拜的姿势，因此没能看见此刻游滁复杂的神。

    游滁静静地望着她，突然唤了声“灵洗”。

    一艳丽绯衣的天凝首徒膝行一步，仓皇说：“师尊……”